他向右轉,謝餘也向右轉。
他進入單元樓,謝餘也進入單元樓。
他上電梯,謝餘也上電梯。
然後溫予年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别跟着我,回你自己家去?”
結果謝餘說:“我家也在上面。”
失策了,忘記謝餘住他家對面這件事。
“還是說,你想讓我跟你回去?”
溫予年被謝餘的閱讀理解驚到,後退一步:“你這腦回路怎麼想的,我哪裡說了?”
“你明明知道我住你對面,你還這樣問我,難道不是想我跟你回去才問的嗎?”
不知何時,謝餘步步逼近,把溫予年擠進電梯角落裡。
“我真沒這意思,我哪裡問了!”
這話一出,溫予年又被帶到溝裡去了。
他還真問了。
“行,就當你沒說。”謝餘回到電梯中央,看似退了,實則把帽子給溫予年扣得死死的。
溫予年内心舉白旗投降,不跟你玩黑的,玩不過,挑釁道:“對,我就這意思,那你是不是不敢來?”
“來,當然來,掃指紋吧,老婆。”謝餘笑意不減,讓出按指紋的地方。
溫予年一鼓作氣,摁下按鈕:“誰怕誰。”
電梯上行,到達二十層。
溫予年有意擠向謝餘,想把輸掉的對抗報複回去,出了電梯,擦着他的肩膀,把他堵在玄關處:“你就站在這說。”
“結婚證在你那?”
“在。”溫予年好幾天前就采購完畢,今天剛拿了快遞,回到卧室,掏出兩張紅本本。
他收貨之前看了,店家ps技術絕佳,根本看不出兩人合照的貓膩,單是自己這個知情人士仔仔細細端詳一圈,也看不出什麼違和的地方。
照片除了臉是真的,其他衣服和背景都是假的,店家保證,要是被人看出來,就是砸自己招牌。
溫予年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就是店家最後說了一句,讓他有點危機感:“我也混圈,你磕的cp是我見過最邪門的,不過還好,你那邊的同人我也吃過幾口。”
溫予年也認為邪門,邪到要是公開,兩家粉絲都還得大罵對面造謠。
至于這個同人,溫予年還沒有偷摸嘗過,改日去搜一搜。
思緒拉回眼下,溫予年遞給謝餘:“拿着。”
謝餘沒有打開檢查,扔進衣兜裡:“今下午怎麼回事?”
“就是我說的那樣,找蔣逆談心。”
“這麼簡單?”
“真這麼簡單。”
溫予年眼睛沒眨,撒謊撒得熟練。
謝餘盯着他,思考一會兒:“行。”
溫予年松一口氣,面上維持微笑,卻聽謝餘接着說:“我昨天滿分以後,除了你還有其他獎勵嗎?”
“除了我,你還想要别的獎勵?”
“嗯。”謝餘長長的睫毛擋住眸子。
肯定是沒有,但溫予年還是畫餅:“有,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
“錢和物,都太膚淺,我就要一個。”
“你說。”溫予年倚着半腰高的雜物櫃,将手撐在後面。
“昨天,你說昨天不親,那意思是今天可以?”謝餘往前走了一步,不多不少,正好站在玄關處邊緣。
溫予年想快點送走這尊大佛:“可以,親親親,想親多少都可以。”
話音一落,他習慣性轉身就往廚房走,打算給自己來幾口,暈乎乎地才敢下口。
他的手自然向後揚起,謝餘在不超出界線的地方,一把拽住他:“别去。”
溫予年走了沒幾步,便被拉回原地,耐心解釋道:“喝了才有氛圍。”
“你知道自己喝完酒什麼樣嗎?”
這下問住他了,溫予年還真沒見過自己喝酒以後的模樣,唯一醉過的一次就是和謝餘混亂的那晚,至于昨天淩晨的厮磨,那還沒到醉的地步,隻是說人有點迷糊。
“不知道。”
“下次讓你自己看看。”
怎麼看?溫予年沒詳細追問,現在謝餘不讓他喝,能不能在謝餘面前醉一次都不一定。
可酒還是要來一點,不然他真放不下戒備,兩個人總要暈一個:“我就來一小口,或者你來一小口也行。”
“我從不喝酒,”謝餘否定他的想法,撩起眼簾,“你……是不是不敢在清醒的狀态下和我親?”
“怎麼會?哪有老婆不敢親老公的,”溫予年故意把嘴唇撅得老高,親縮力滿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