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得我給你捏肩捶背啊?”
宋風眠雙手抱臂,揚着下巴說道。
夏叙對上他生硬不像揶揄的眼睛。
夏叙:“如果你想,我倒是不介意。”
“你想得美!”宋風眠追趕問:“你快說,到底什麼事,你不說我晚上睡不着。”
夏叙自上而下,從宋風眠的頭一路到腳,打量了個遍。
宋風眠被他審視的目光整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夏叙說:“你睡不睡得着,跟我有什麼關系。”
宋風眠急了,大聲道:“夏叙!”
夏叙蹙眉,不慌不忙揉揉自己耳朵,“我耳朵不聾。”
說罷,夏叙作勢就要鎖門,并擡手示意宋風眠離開。
宋風眠無所謂,“你鎖啊,鎖了門我可以爬梯子回去。”
說到做到,夏叙咔哒一下鎖了門。
宋風眠都快被折磨瘋了,一路跟在夏叙後頭,夏叙洗臉他遞毛巾,夏叙上廁所他開門,夏叙洗澡……
宋風眠一臉認真站在浴室門口,态度極其堅定。
“你洗呗,反正今晚你不說我就不走。”
夏叙握着浴室門把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保镖。”夏叙語重心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守在這,是不是不大合适?”
“有什麼不合适的?”宋風眠問。
問完,宋風眠不自覺垂下眼皮。
夏叙迅速捕捉到他的視線,抓起毛巾丢在宋風眠臉上,“離我遠點,否則小心我告你騷擾。”
宋風眠一臉無辜,抓起毛巾丢回夏叙懷裡。
不知想到了什麼,宋風眠不自覺笑了出來。
他對上夏叙充滿警告意味的目光,“精力挺旺盛啊?趕了大半天的路還有心思玩這個。”
“怎麼?”夏叙嘴巴也不饒人,“你年紀輕輕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宋風眠臉色驟然變紅。
夏叙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退回浴室。
直到聽見水聲,宋風眠才後知後覺緩過神來。
宋風眠本能擡手看了眼表上的時間,十一點零五分。
他靠在浴室門口,一眨不眨盯着手表,裡面水聲斷斷續續,他愈發覺得自己喉嚨幹澀發燙的厲害。
門外爺爺來敲門,宋風眠像是被人從夢裡拉回現實,扭頭向門口走去。
浴室裡。
夏叙看着擋在門外的那道陰影消失,右手緊緊捏住一旁的肥皂,低聲罵了句髒。
夏叙慢慢悠悠洗完澡,擦幹身體,隻穿了條褲子出來。
拉開門的瞬間,一眼就對上了兢兢業業候在門外的保镖。
夏叙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你不是走了嗎?”
“你洗的真夠慢的。”宋風眠看了眼時間,“整整二十三分鐘。”
宋風眠擡頭,隻見夏叙頭上頂着一條毛巾,上半身赤裸着,腹肌的優美線條,在天花闆上的白熾燈的照射下,塊狀分明清晰。
他下邊套了一條純黑色真絲睡褲,腳踩一雙黑白條紋的拖鞋。
宋風眠心裡不由感慨:這大概就是每天早起健身的效果吧?腹肌長得真标準,比腹肌主人那張臉還标準。
夏叙大大方方接受對面的人打量的目光。
畢竟他對自己的身材很滿意。
“你上輩子幹掐表工作的是吧?”
夏叙抽走頭頂上的毛巾,在圓滾滾的腦袋上胡亂擦了幾下。
宋風眠不以為意,繼續跟着夏叙,“反正你不說找我算什麼賬,我今天就賴着不走了。”
“随便。”夏叙說。
夏叙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對着頭呼呼吹了起來。
燈光下的發絲,就像随風紛揚的蒲公英,圈圈繞繞在他修長指節之間,随風而動的沐浴露的清香,為黑色夜晚增添幾分溫柔。
宋風眠喉結一滾,不自覺垂下眼睑。
吹完頭發,夏叙慢條斯理從櫃子裡拿出保濕霜,仔仔細細擦了擦兩條胳膊,又赤腳踩在洗漱台上,挽起褲腿,順着膝關節擦了擦小腿。
宋風眠看着,眉頭的皺痕越來越深。
“你一個大男人,活這麼精緻?”宋風眠非常不能理解。
夏叙淡淡道:“看不下去可以不看,我可沒逼着你看。”他瞥了宋風眠一眼,“而且我的身材,怎麼說也到賞心悅目的程度了,沒收你錢就偷着樂吧。”
“張口閉口就是錢錢錢的。”宋風眠撇撇嘴,“得虧不收錢,你如果敢收錢,我現在報警,讓掃黃大隊來抓你。”
夏叙把保濕霜放回原位,擡手抓起挂在衣架上的睡衣上件套在身上。
“我要睡了。”夏叙走到宋風眠面前。
宋風眠起了勁,“我也說了,你一分鐘不說算什麼賬,我就一分鐘不走了。”
夏叙頭疼。
他真是小瞧了宋風眠的難纏勁。
瞥見夏叙眼底的無奈,宋風眠信心倍增,雙手抱臂攔住夏叙去路,“說不說吧?”
夏叙抿了抿嘴唇,“其實吧……”
宋風眠豎着耳朵認真聽。
夏叙忽然湊近他的耳邊,嗓音沙啞道:“你可以猜一猜。”
宋風眠一口氣沒憋住,咬牙切齒道:“我猜?我如果猜得出來,還用得着在……唔!額!”
宋風眠氣得扭頭就要瞪夏叙,正巧夏叙也偏過頭來,眸底帶着挑釁。
風馳電掣,猝不及防,默契最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夏叙的唇瓣“砰”地一下擦過宋風眠的唇角。
宋風眠吃痛地發出一聲悶哼。
夏叙心髒怦怦直跳,但表面上還算能維持得住場面,他不着痕迹地拿起牙膏牙刷開始刷牙。
倒是宋風眠,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直接跳出了二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