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管家路炎淼跟平時一樣站在兩米遠處迎接,直接把車鑰匙扔了過去,“白德呢,今天怎麼沒撲過來。”
“它在,許哥。不過這會兒正搖着尾巴,繞着莫先生安靜觀察、嗅聞着。”路炎淼接住鑰匙,說完沖他彎彎腰便進到車裡開始泊車。
許意笙瞧着一人一狗友好互動的場景,靜靜呆愣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拿手機拍了張照片,剛生出的困意就這麼沒了。
兩下叫聲讓他緩過神來,開口道,“白德聞到你身上有跟我同樣的味道,已經确定你是我的同伴,而且對我沒有危險性。”
“它叫白德,是隻白色德國牧羊犬對嗎,幾歲了?”莫斯年從下車看到它就兩眼放光,連說話時都一直盯着,尾音落地才反應過來擡頭回望。
許意笙注意力全在他張笑臉上,吐出的每個字都是下意識的,“是,而且是賽級的,已經5歲了。”
“那我的第二個工作就是每天照顧他、陪他玩嗎?”
“嗯,如果你願意的話。”
莫斯年一時間有些忘乎所以,“我當然願意了,我很喜歡狗狗。”
“行,以後我不在家,它就交給你了。”許意笙走上前蹲下揉揉白德的腦袋,“好了,不準再玩了,自己去吃點東西、喝點水,回你房間睡覺,睡醒了再玩。”
話音剛落,白德歪着腦袋在他脖頸間蹭了蹭,叫了一聲後跑走了。
離開春還有段時間,淩晨四點多的天空也還黑乎乎的,好在房子四周燈光設備做得極為完善,莫斯年跟在後面邊走邊打量。
這個季節花園裡沒有鳥語花香,隻能依稀聽到淙淙的流水聲,看到些四季常青的灌木叢和樹木。
進到房内,負一樓會客廳在顯眼位置擺放了幾個展示櫃,櫃裡的鑽石水晶正在燈光的照耀下射出璀璨的光芒。
眼前這些寶石都是真品,有些甚至是稀有品類。
莫斯年心裡忍不住發出疑惑:這規格活脫脫是世界首富級别的,現在一個夜店老闆都這麼有錢了嗎?
雖然感到震驚,但因此就傻站着不走太有失體面。他跟着走到一樓,目光瞬間被蹲坐在客廳沙發邊上的一條大型犬吸引。
許意笙猛地轉身嚴肅阻止,“我六點半前要上床睡覺,你再磨蹭的話,今天就沒工資了。”
“抱歉,你繼續帶路,我會好好跟上的。”莫斯年眼神飄忽,讪讪道。
許意笙帶着他又上了一層,直奔更衣間脫外套、解領帶說道,“客廳那隻是伯恩山犬,名字叫伯山,五年前生病去世了。”
“去世了?那樓下客廳那隻是......”莫斯年頓時摸不着頭腦。
許意笙手上動作不停,緩緩出聲解釋,“那是我請會羊毛氈手藝的師傅,按照伯山的樣子一比一還原做的,它以前很喜歡待在那跟我玩,現在白德有時候也會上來陪它。”
“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我剛還以為它還......”聽此,莫斯年緊緊眉頭,嘴角下垂,不由地惋惜道。
幾句話功夫,許意笙已經把全身脫得隻剩下内褲,手表、裝飾戒都放進了放首飾的抽屜中,指尖剛碰到内褲邊緣,歪頭瞧見身後的人眼神暗淡無光。
他皺皺眉,也不順手拿件浴袍套身上,慢慢逼近、再低頭湊近,“看來你真的很喜歡狗狗,話變得這麼多。”
“我這是因為太喜歡了,你話也變得挺多的,你是因為什麼?”彼此呼吸相互交錯,莫斯年說完忍不住往下看去。
身材比例完美契合黃金分割的美學标準,胸肌飽滿厚實,線條清晰,呼吸間微微起伏,六塊腹肌如刀刻般分明。
還想接着往下看,頭頂飄來聲音,“你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去書房,把書櫃上那本《罪與罰》拿到浴室念給我聽。”
“好,我這就去。”莫斯年故作鎮靜,立即闊步往外走去。
他終于意識到ChronV裡的員工對許意笙外形的誇贊不是拍馬屁讨好,畢竟赤裸狀态下比穿正裝時更具有真實性和沖擊力。
他喜歡男人,剛才的畫面在腦海裡反複出現,還不至于面紅心跳,但也足夠有讓人浮想聯翩的沖動。
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拿到書,靠着冰冷的文字得以抛開所有雜念。
許意笙躺在浴缸裡雙眼緊閉,聽到腳步聲,開口,“自己找把椅子坐着,從第一章正文開始讀,讀速比平時說話快1.5倍,吐字清晰些,音調也要低三分。”
“好,知道了。”莫斯年回答說。
他眼神沒有再亂瞟,清清嗓,随便坐在一把軟椅上開始朗讀,“七月初,酷熱蒸人,傍晚,有個青年走出自己的鬥室——這是他向C胡同的二房東轉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