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年第二天從床上醒來,坐在床邊呆愣了會兒,聽到外邊傳來說話聲,鞋都沒來得及穿,立馬飛奔了出去。
緻歉、道謝的話剛說完,對面冷冷回了句:“你是塊排骨嗎,知不知道抱着你很硌手,從今天開始,你每頓要多吃半碗飯,每天最少運動兩個小時。”
人說完就往餐廳方向走了,莫斯年站在原地再次怔住了,直到聽到遠處傳來呼喊聲:“你站在那幹嘛呢,過來吃飯。”
于是,他連續數日把每頓飯吃到了八分飽,帶着白德每天早晚各慢跑半小時,敏捷社交訓練一小時,自己有氧運動還有一小時。
第七天,莫斯年上了稱,65公斤,胖了6斤。
許意笙湊過去看了眼數值,“大部分數據都還不錯,保持住,接下來繼續增加肌肉量。”
“哦,好,我知道了。”莫斯年點點頭。
其實每一項身體數值都在顯示健康狀态,這如果放在一個普通病人身上,這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征兆。
他起初也這麼覺得,可昨天下午看書時,腦袋裡忽然響起斷斷續續的滋啦聲,注意力随之渙散,前後發作将近半分鐘。
他恢複過來後便明白,“厭世症”的初期症狀快要發作了。
莫斯年整理了下心情,問道,“你今晚是不是要去店裡,我和白德可以跟去嗎?這幾天一直待在家裡,有點悶,想出去轉轉。”
見許意笙猶豫的模樣,強調道,“我可以戴上運動相機,這樣你就能一直知道我倆的情況了。”
“可以,把伯山也帶上,我們吃過晚飯出門。”聽他這麼一說,許意笙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晚上7點還在晚高峰時段,但往市區方向去的道路,擁堵情況并不嚴重,因此八點多點,兩人一狗和一隻羊毛氈伯山就抵達了ChronV。
許意笙沒讓他和白德跟着上去,把小型高功能運動相機給他佩戴上,簡單囑咐了幾句,抱着伯山自己進去了。
才走了幾步扭頭命令道,“你倆看着點時間,最多隻能玩兩個小時。”
不遠處的街道上擺滿了小吃攤,個個生意火爆,熱鬧非凡。白德沖着那裡搖着尾巴,不停轉圈跳躍,時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
莫斯年隻好握緊牽引繩,讓它緊貼着自己慢慢朝小吃街走去,擡腳後還不忘高聲回答,“放心吧,我們不會玩太晚的。”
相比于普通德牧,白德因為毛色,一到人群中就吸引了大量年輕男女前來打招呼問候,有的甚至請求拍照合影、或者想牽着它轉一圈。
白德雖然全程都配合着握手,被摸摸頭,拍照,但一直閉着嘴巴,腦袋也高高揚着,高冷的樣子跟許意笙有八成相似度。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句話用在這倒也合适。
莫斯年牽着他穿過人群繼續往前走,不知不覺來到了ChronV正門附近的廣場。在這裡,跟他一樣帶毛孩子出來玩耍的人多了很多。
剛走到中心噴泉附近,一對年輕夫妻領着一隻熊版成年阿拉斯加走了過來,三人簡單打過招呼,兩隻狗狗也互相玩了起來。
年輕夫妻打開相機拍着照片,莫斯年剛想掏出手機拍幾張給許意笙發過去,後肩被人拍了一下。
“斯年,你大晚上的不在家好好休息,怎麼在遛狗?”
莫斯年下意識回頭看過去,驚訝道,“梁以律!你怎麼在這?”
“啧,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梁以律犯起職業病,神情異常嚴肅。
莫斯年看了看白德,見它還在和其它的狗狗開心玩耍,安心坦言,“哦,這是我老闆的狗,帶它出來玩是我工作之一。”
“行,這個暫且不談。我問你,你身上的衣服是誰給你買的?”梁以律指着他的小山羊絨外套質問。
他曾經跟局裡老刑警調查過一位富商,因此知道了一些頂奢品牌,更知道就算算上獎金,全年的工資也買不起這件衣服,眼前的人現在更不會。
即使兩人已是多年好友,莫斯年依舊讨厭他這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你幹嘛,拿我當犯人在審問呢。”
“如實交代,我是為了你好。”
這話不知道觸動了莫斯年哪根神經,頓時不耐煩道,“是我老闆,你還有什麼問題?”
梁以律想起在ChronV全店近一個月的監控錄像中看到的身影,壓着情緒詢問,“你老闆是許意笙,是ChronV這家夜店的幕後老闆,你在為他工作?”
“是,沒錯,你到底想說什麼。”莫斯年又瞅了瞅白德,看了眼時間問道。
“怎麼,你趕着回去?”
“嗯,我和它不能在外待太久。”
梁以律換回了他那張“撲克臉”,看着莫斯年思索了兩秒,“那走吧,邊走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