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都學過經營管理,跟你的那個好像屬于同一類,我忙的時候你要是想找人聊聊天,可以找他們,他們人其實很好。”
“好,我知道了。”
莫斯年不敢确定他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故意這麼說,還是單純關心一下,怕自己沒有其它私人活動感到無聊。
離晚飯還有段時間,他剛想細問,白德跑過來沖兩人又蹭又舔,輕咬着袖口往門外帶,最後不得不帶到花園裡先玩一會兒。
晚飯時,他見許意笙接了一通電話後,神色已不再像之前那般輕松;說起明天下午的安排時,語氣又恢複了命令般的冰冷。
莫斯年想關心,可不知道從哪裡切入,也不确定這樣做是否會逾越朋友的界限。
他決定先觀察看看,然後找機會哄一哄,于是,心思一晚上都在許意笙身上。
可淩晨從ChronV回來,一直到洗漱結束,彼此說了晚安,他都沒找到機會,也沒從許意笙臉上察覺出半點愉悅。
連白德也很乖巧懂事,自己吃完零食,玩了一會玩具,直接回屋去睡了。
莫斯年無奈,索性早起一個小時,先是做了兩份嫩香牛肉土豆泥。
他擔心許意笙吃不慣,特别按照他平時的口味,選用160克新西蘭安格斯牛肉裡脊、菜葉切去幹部和根部且瀝幹所有水分、普通芝士片換成馬蘇裡拉......又額外做了另一種三明治。
莫斯年看他神色平和地咽下第一口,小心翼翼問道,“味道怎麼樣,好吃嗎?”
許意笙沒說好吃,直接大口咬了第二口咽下,然後喝了口牛奶,看向旁邊盤子裡的那份詢問,“那份也是給我做的?”
“嗯,怕你覺得這份不好吃,但我又隻會弄點三明治,所以做了其它口味給你。”
“端給我,我要嘗嘗。”
莫斯年照做,最後本着“如果不好吃,這人肯定不會好好吃完”的想法,懸着的心安全着了陸。
下午1點,他上樓回房換上一套咖色正裝,站在鏡子前邊整理領帶和衣袖,邊猜測去醫院看望的會是什麼人。
忽然間,鏡子右上角閃過一道身影。
莫斯年本能地轉身尋去,看到許意笙正直勾勾盯着自己,不由拔高了音調,“許先生!你來多久了,你不會一直站在這吧?”
“有一會兒了,你剛剛的樣子很投入,在想什麼?”許意笙走近,順便伸手把領帶扶正。
他穿了一套優雅午夜藍西服,搭配手腕上的腕表、腰間的皮帶、腳上的皮鞋,整個人顯得貴氣十足。
這下不僅讓莫斯年沒了方才的輕松感,反而更加扭捏起來,“那你......是不是也看到我換衣服了?”
“看了,皮膚挺白的,身上總算有點肌肉了。”
“咳,跟你比的話,還差的遠呢,我再努努力吧。”
許意笙低頭輕笑了一聲,“你穿正裝很有感覺,以後經常在我面前穿一穿,有喜歡的款式就告訴我,我都給你買。”
“可别,已經夠穿了,暫時不需要,謝謝你。呃......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趕緊下去吧。”
莫斯年覺察到氣氛有點詭異,心跳頻率竟比正常快了一倍,說完連忙闊步走了出去。
車上,許意笙主動說起這次去醫院看望的是誰,患的什麼病,治療了多久,唯獨對為什麼會生病閉口不談。
莫斯年留意到他再度主動提及自身相關的事項,不想強行追問,以免破壞還算輕松平靜的氣氛。
到了醫院,他按照許意笙說的要求,一路挽着他的小臂,肩膀緊緊貼着,連行走的步調都相當一緻。
負責紀伊蓮的主治醫生已經等候多時,剛看到兩人身影,立即擡腳走上前迎接,“下午好,許少爺,還是老規矩,先到我辦公室談吧。”
“嗯,帶路。”許意笙神色淡淡。
剛坐下,他把面前還冒着熱氣的上等紅茶推到莫斯年面前,直接問道,“翟醫生,我媽最近經常發病是嗎,為什麼?給我個解釋。”
“許少爺,我們内部探讨了幾次,分析出的原因有兩個。”
翟醫生接着說道,“這第一個呢,就是您媽媽對現在的藥物已經産生了耐藥性,作用在她身上的藥效減弱,甚至完全沒有;
這第二個,我們懷疑是因為梁警官問了她一些敏感問題,從而刺激到了她。”
“所以你們打算怎麼辦,需要我去問問梁警官都問了我媽什麼問題,還是說,你們想拿我媽試試新藥?”
“不不不,怎麼會呢,您誤會了。”翟醫生連忙解釋,“我們已經讓跟您媽媽有同樣症狀的病人做過實驗,試過藥了,我們有九成把握,是藥的問題。”
“很好,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制定新的方案為我媽治療,帶我去看看她。”
許意笙說完便拉着莫斯年起身往外走,身後的翟醫生緊随其後,剛快速走到門口打開門,發現一名女護士正舉着手、神色慌張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