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年看完了洛聞北發的每一條消息,又在微信上跟他聊了片刻。結束後,他心裡便一直祈禱着,許意笙今晚能跟他一直待在家裡别去ChronV,哪怕待上一會兒也不行。
為此,他努力尋找着一個正當的借口好把人留下,可奇怪的是,許意笙當晚真的沒去,而是在秘密基地待了半個小時左右。
莫斯年沒過多糾結這次他不帶自己的原因,心裡仍然想着明日不去的理由,直到第二天晚飯後外邊下起了瓢潑大雨,氣溫也随之驟降,雨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立馬結了冰。
他站在窗邊耐心給白德解釋不能帶它出門玩的原因,雨水在風的吹動下撲在他臉上和脖子上。冰涼感來得猝不及防,身體發自本能地打了個寒顫。
又一陣冷風吹過,雨滴似乎比方才大了一倍,莫斯年擔心雨水打到白德潔白順滑的毛發上,連忙伸手關上了窗戶。
“哒”的一聲,窗戶上的鎖扣被緊緊扣上。
此時在他身後,許意笙手裡正拿着一件駱馬毛深海軍藍開衫輕輕披在他肩上,并伴着一道略有責備的聲音。
“白德它毛發厚,不怕冷,可你呢?你自己身體是個什麼樣子,心裡就沒點數嗎,還是想感冒發燒傳染給我?”
“沒有,我這不是把窗戶關上了。那個......你别擔心,現在隻會偶爾發生昨晚那種情況。”
為了讓他相信,莫斯年伸出胳膊,捋起袖子,“呐,你看,我好像又長了些肌肉,更強壯了。”
許意笙瞄了眼白得發光的皮膚,“啪”的一聲打了下,順手把袖子拉了下來,說道,“你吃胖了,那些都是肥肉。”
白德不知道是在布滿他打了莫斯年一下,還是因為别的什麼,蹲在兩人身旁發出不滿的聲音,“汪!嗚——嗚——”
下雨、刮風、降溫以及肩上的開衫。莫斯年覺得他今晚不可能再帶自己出門,心裡開心,聲音也跟着爽朗起來。
“你看,連白白都覺得你在說謊。”
“呵,你現在可真會找盟友,私下偷偷教了它不少東西吧。”
許意笙語氣酸溜溜的,雙手插兜,彎下腰滿臉壞笑地對白德說,“乖‘兒子’,你現在是越來越向着你斯年叔叔了,讓很不舒服,爸爸也得讓你嘗嘗這個滋味。”
“走,跟爸爸上樓。”他拍拍白德的身子,轉頭,“你也跟着下來。”
他這是吃醋了,還是生氣了?不像,不是冷臭臉。
莫斯年一時摸不着頭腦,乖乖跟在身後想一探究竟。
來到二樓的放映廳,他看見許意笙走到一排光盤櫃前,從衆多碟片中精準地抽出一張刻有“我和伯山”幾個字的光盤,放入播放器後,又從角落推來一台裝滿各種零食和酒水的小貨車。
白德率先跳上沙發,許意笙挑了包酥骨丢給它,擡頭,“傻站着幹嘛,過來,坐我旁邊。”
“你把你以前和伯山所有相處的畫面都錄下來,刻成光盤了?”莫斯年停止四處打量,思緒跟着回籠,詢問了句。
許意笙在衆多飲品裡挑出一瓶含酒精的,看了眼度數,露出滿意的神色,同時回答道,“對啊,從伯山3個月的時候開始,一直到它在我懷裡閉上眼,我們九年的時光都在裡面了。”
莫斯年老早就想知道他為什麼會對狗狗這麼喜歡,還想知道他跟伯山的故事,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機會,也擔心會觸及他的傷心處,便壓在心裡沒提過。
看到許意笙痛快地咽下一口酒,他暗暗舒了口氣,也在零食小貨車上找了找,竟發現一瓶溫熱的核桃奶。
他這是專門給我準備的?
莫斯年頓時覺得心間有股暖流淌過,打開喝了口,滿臉笑意,“謝謝你給我準備的這個,很好喝。”
“之前嘗鮮買的,後來覺得味道不好,反正放着也是浪費,你以後就負責消滅它吧。”許意笙臉不紅心不跳,胡亂解釋了一通。
莫斯年把奶放懷裡捂着保溫,聽他這麼一說輕笑了一聲,“好,交給我處理。”
播放器已經開始出現畫面,鏡頭下,許意笙不過是十四五歲的模樣,聲音沙啞,與伯山互動時頻繁破音,明顯處于變聲期。
不過,就算不像如今這般低沉富有磁性,他那精緻的五官、笑起來時溢出屏幕的少年感,還是讓莫斯年一時挪不開眼。
屏幕下方的時間進度條已經走了三分之一,他才把注意力分到小伯山身上。
柔軟蓬松的幼犬毛,标志性的黑色底色、鐵鏽色斑塊、白色斑紋,整體看起來圓滾滾、毛茸茸的,可愛程度已無法用言語形容。
它活潑、好奇又愛玩,天真呆萌,特别喜歡粘着主人。
莫斯年看到許意笙趁機對它進行服從訓練,建立良好習慣,讓它對自己的名字有反應,并能在玩耍時被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