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但其實,我還挺想要記起來的。”野原琳輕聲說道,“就是一種不想遺忘的心情吧,這種心情總是讓我很混亂很迷茫。”
松本亂菊閉上了雙眼。
“但是回到這裡,就像回到了家一樣……家裡,讓我覺得很安心,我會忘記那些煩惱。”野原琳摸了摸胸口,“你說胸口有着空洞的虛,是什麼感受呢?”
松本亂菊睜眼:“虛能有什麼感覺?”
野原琳歎了口氣,對啊,虛能有什麼感覺……但是她總覺得胸口有一個填不滿的空洞,時刻在提醒着什麼,訴說着什麼。可她是一個死神啊,并不是虛。
野原琳攥緊了胸口的衣物,自嘲一般地說:“可能,我死得比較凄慘吧,所以留下了深刻的感覺。”
“琳,那種事情早就不重要了。”
“嗯。”
?
幾日後,野原琳真的在自己的鬼道課上見到了日番谷冬獅郎,這個銀發少年,他經由十番隊副隊長推薦入學,成為了一名“插班生”。
真央靈術學院自有自己的招生規則,當然也有着衆多的特權階層。畢竟,整個屍魂界還是由貴族在掌控着,貴族就是規則。
日番谷冬獅郎他雖然不是貴族,但看中他的人是一名高高在上的副隊長,十番隊的隊長更是五大貴族出身的志波一心,哪怕是分家,哪怕是如今有些沒落的志波一族,隻是要個學生名額,的确不是什麼難事。
野原琳注視了日番谷冬獅郎幾秒,而後露出溫柔的微笑:“歡迎新同學的加入,我是鬼道課老師野原琳,我們今天繼續上節課的内容,如果有不懂的,請在課後找老師。”
上課間自然是十分順利,這個班是普通班,沒有什麼麻煩的學生,更沒有高貴的貴族,野原琳的授課進度也十分平緩,隻要多加預習和複習,大抵是能夠掌握理論知識的。
課後意料之中見到了日番谷,野原琳取出了一份重點做過注釋的鬼道課材料,準備交給日番谷讓他先補上落下的課程,但沒想到他并不是為此而來。
“野原老師您好,我有事想要拜托您。”日番谷規規矩矩地鞠了個躬,小小的身體繃得筆直。
诶?野原琳驚訝:“不用這麼客氣,我是你們的老師,有困難請告訴我,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内,我都會幫助日番谷同學的。”
日番谷冬獅郎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說出了口:“那天那位副隊長,她說野原老師您有治愈我奶奶的能力,她說……她會幫忙拜托您治愈我的奶奶。”
野原琳聽懂了,好姐妹拿她當招聘條件呢,但是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啊,不會是忘記了吧!但是亂菊的話真有可能忘記的!
野原琳内心淚流滿面,但表面不顯,還是那麼柔柔地笑着:“啊是這樣啊,當然可以,那我們今天等你下課了一起去好嗎,我現在先去幫你簽回家假條,你下課了來找我。”
日番谷冬獅郎似乎沒想到野原琳答應得這麼爽快,一時間眼睛都亮了起來,連聲道謝:“謝謝野原老師!我晚點再來拜訪!”然後高高興興地回教室去了,當然,野原琳是從他那翹起的頭發莫名看出他很高興的。
給松本亂菊小本本記了一筆,野原琳從抽屜裡取出了一打内容空白卻蓋了印的請假條,随手撕下一張,寫好日番谷冬獅郎的姓名、請假理由、請假時間,而後去宿舍取到了自己的斬魄刀。
等野原琳在宿舍吃好午飯,打算回教學樓時,剛好遇見了隔壁班在戶外訓練場上課,隔壁班的鬼道課也是野原琳教授,所以學生都認識她,遇見路過的她紛紛問好。
野原琳一一和學生們打過招呼,然後微笑着和帶班老師綱彌代陽也揮手告别。
綱彌代陽也,綱彌代家分家的少年,在外人眼裡大概是愚蠢的貴族少年,他放着貴族的好日子不過,在真央靈術學院做一個小小的帶班老師,甚至不是專業課老師,就讓人唏噓不已。
但綱彌代陽也他始終很快樂。
“野原老師,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沒等野原琳離去,綱彌代陽也就主動上前,十分關切地望着野原琳。
野原琳眨眨眼睛:“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野原老師平日在學院裡幾乎不佩刀。”綱彌代陽也指了指野原琳的斬魄刀夢蝶,“你的佩刀能力特殊,必然是有人受傷或者生病了,而且你看上去似乎有事要做?”
啊這……綱彌代老師真的是一如既往地細心。野原琳有些抱歉地笑着,雖然她要做的事沒什麼見不得人,但是她剛偷簽了假條,總是不太想讓人看見呢,否則校長面前又要被訓了。野原琳隻想着道别:“啊喏……我還有事哦,綱彌代老師我們回見。”說着她就連忙離開,生怕再次被喊住。
見野原琳如此反應,綱彌代陽也沒忍住偷笑了起來,卻被一邊的女學生開口嘲諷:“我說,老師這就是你追求人的水平嗎?”
綱彌代陽也瞪眼:“……啊?你有意見嗎?”
“不敢不敢。”女學生翻了個白眼,就這啊,老師你還是單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