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胤與他接吻,也不反抗,隻是柔順的承受着。
哪怕喘不上氣,涎水流到衣裳。
一副不懂拒絕的可憐模樣。
朱允胤興奮的渾身發着抖,将謝承運攬在懷裡。
他終于從九天之上,将他的明月撈了下來,從此以後他的月亮隻會垂照他。
謝承運好似累了,躺在朱允胤懷裡緩緩閉上眼。
好似提線木偶,任由朱允胤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哪怕弄疼了,也隻是微微蹙眉。
你是慈悲的神,你舍身渡我。
帶我脫離苦海,悟得蘭因,回首是岸。
這一覺睡了不知多久,待到醒來,朱允胤已經離開。
身上披着毛毯,春天的風還帶着絲絲寒意,卻吹不進這裡。
謝承運的世界一片漆黑,又摸索着,往欄杆處爬去。
試探性的呼喚:“夫君,檀郎?”
聲音在室内回蕩,卻無人回應。
謝承運莫名感到害怕,靠在金欄将自己縮成一團。
手不小心探到籠外,被池子裡的水凍到。
他摸到了睡蓮花蕊,又俯下身子,企圖去折。
朱允胤進來,恰好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
相父将手伸得長長的,摸索着想要折花。
水将袖子沁濕,貼在胳膊上。領口大敞,露出潔白的胸脯,紅繩挂着石頭一蕩一蕩的,好不誘人。
終于折到了,将睡蓮捧至臉前聞着花香。
朱允胤一時分不清是人更美還是花更美。
又是一年春來,朱允胤想,是不是該去折點桃枝給相父賞玩。
相父玩花,他玩他。
朱允胤這一次沒有涉水。
一排石頭路,通往金籠。
自己走路無聲,怕吓着相父,刻意發出聲響。
謝承運果然擡起頭來,又往腳步聲出爬去。
抱着睡蓮,讨好似的露出笑來:“你回來啦。”
朱允胤用手梳理着謝承運有些淩亂的長發,答道:“嗯。”
金籠裡的鳥兒将睡蓮奉上,巧笑嫣然:“這花漂不漂亮?”
“漂亮。”
“那我送給你好不好?”
朱允胤愣住,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可籠子裡的人仿佛以為他不喜歡,小心翼翼就要縮回手,就連眸子裡的光都暗淡了。
朱允胤連忙拉住,哄到:“好啊,我很喜歡。”
謝承運抓着長毛地毯,蹙着眉:“如果不喜歡告訴我就好,何必強裝。”
“沒有,我沒有強裝。”朱允胤的聲音甚至帶着哭腔:“我隻是太高興了,高興到不知道怎麼樣才好。”
謝承運捧着花,伸出手去摸朱允胤的臉。
隻摸到了一片濕潤,又收回來舔了舔——是苦的。
“隻是一隻花罷了,你怎麼哭了?”
“如果你想要,這裡有好多好多,我都可以折下來給你。”
“不。”朱允胤突然答道:“我隻要你手上的那一朵。”
那一朵,是不一樣的。
朱允胤又問:“阿雲,你的腿還痛嗎?”
謝承運茫然擡起腦袋,聽見了人進來的“吱呀”聲,那是籠子的開門聲。
朱允胤蹲下身子,溫柔去碰謝承運腿上的箭傷。
“過了這麼久,是不是該好了?”
無端的感到害怕,就要往後縮去。卻沒成想碰到了受傷的手,瞬間便不敢再動。
隻能無措的愣在原地,懵懂的睜着空洞雙眼,烏黑而又無神。
朱允胤将他攬着在懷裡,說着溫柔體貼的話:“阿雲的傷已經結痂,應該馬上就要好了吧,阿雲的腿傷好了,我給阿雲紋個字怎麼樣?”
下意識就要搖頭,朱允胤伸着手去摸他的大腿:“就紋在這裡怎麼樣?”
“這樣大家就知道你是屬于我的了。”
渾身戰栗,就連牙關都發出聲響。
朱允胤将手探進他的口裡,去摸他嫩滑的舌:“阿雲膽子怎麼這麼小,隻是紋個字就怕成這樣。”
含着他的手,連話都說不清楚,隻能發出嗚嗚聲。
“好阿雲,别怕。”
“我親自給你紋,不會痛的。”
“阿雲,我還想在你身上紋桃花。之子于歸,宜其世家。”
“阿雲,我總覺得你最适合桃花了。”
謝承運被迫躺在毯子上,柔軟的長毛将他逼出淚花。
嗚嗚咽咽,脆弱可憐,淚濕得一塌糊塗。
可朱允胤仍不願放過他,攬在懷裡,柔聲哄着:“就紋一個字,紋上了,我就放過你好嗎?”
帶着哭腔搖頭,被欺負得不上不下。
朱允胤還在哄:“一個字,就一個字。紋上了我便不會再欺負你了。”
唇上傳來濕潤的觸感,朱允胤憐愛的舔着他的臉。
“阿雲怎麼還是這麼倔強,真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