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胤進入禦書房前,衆大臣滿滿跪了一地,不敢擡頭。
龍涎香袅繞,溫暖舒适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寂靜中,傳來杯盞破碎聲。
君王溫柔的哄着:“不是你要出來嗎,怎麼出來了還發脾氣?”
那人的聲音極小,隻依稀聽得清幾個字:“我不要…這樣。拿下…拿下來……”
又是一陣摔東西聲,朱允胤好像終于哄好了人,來到禦書房坐下。
看着老臣,不怒自威:“抓到朱曌了嗎?”
“陛下,杜鵑血狡兔三窟,打則散,聚則攻。朱曌是教主,更是難捉啊。”
“朕知道難,所以給了時間。”
拿起書桌上的折子丢下:“但過了整整一月有餘,還未抓到人,朕是養了群廢物嗎?”
不敢發一言,瑟瑟發抖。
陽光打在君王臉上,黑衣長發,眸子銳利。
康問道跪在地上,頂着壓力問道:“陛下,顧副将在邊疆求問定遠侯何時歸去,顧家軍還等着定遠侯決策。”
“定遠侯?”朱允胤坐在椅上發出嗤笑:“告訴顧副将,定遠侯回不去了。朕封他為前将軍,暫替定遠侯處理周家軍庶務。”
衆臣一愣,蘇迎席更是膝行至陛下書桌前,重重以頭磕地:“請陛下明示!”
“明示?”朱允胤挑眉:“朕以為朕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還未反應過來,朱允胤又道:“禮部尚書何在?”
“周家滿門忠烈,定遠侯為救朕而亡。葬于周家陵墓,追封武忠王。”
康問道淚流滿面,無聲落淚。
死都死了,追封還有何用。
君王起身,随意用帕子擦了擦手道:“今日便這樣了,都退下吧。”
諸臣後退,蘇迎席幾近昏厥,還是康問道将他扶了出去。
出了禦書房,蘇迎席終于忍不住,捏着康問道的衣袖:“康兄,定遠侯去了,謝相生死不明,上梁前途究竟在何方?”
康問道連忙捂住他的嘴:“皇宮内,不可喧嘩。”又小聲道:“當心隔牆有耳,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老臣弓着身子,往宮外走去。
窗戶開了一道小縫,吹來春風。
謝承運孱弱的躺在塌上,睡得正香。陽光斜斜打在了他臉上,明亮柔軟。
宮人見到陛下剛準備行禮,便揮揮手示意退下。
壓低腳步走向前去,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摸上謝承運的臉,将他抱起。
懷裡人皺起眉,抓着他的手就要重新倒回床上。
朱允胤去吻他的唇:“今日就給阿雲紋上字怎麼樣?”
一句話便把人吓醒,睜開空洞的雙眼。
抓着他的手,小聲打着商量:“我的腿傷還未好,手也疼,再等等好不好?”
朱允胤輕笑:“阿雲是個小騙子,明明腿已經好了。我昨日才看見你站了起來,怎麼今日又變卦?”
懷裡的身子驟然變僵,啞着嗓子問:“你那個時候在?”
“我當然在,這麼值得慶祝的時候,我怎麼會缺席。”
垂首吻了吻謝承運的唇,被蹂躏的通紅,發出纏綿水聲。
朱允胤放下紗帳拍拍手,外面便有人捧着托盤進來。
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未知更讓人害怕。
發着抖,聲音帶着哭腔:“我不要紋字,這是給囚/寵的。你不是我的夫君嗎,為什麼要這樣。”
捧着托盤的人聽到聲音驟然一抖,忙忙奉上。
朱允胤掃了她一眼,面色不善。
可榻上那人又摸索着柔柔握住他的手:“不要,不要這樣好不好。夫君,你疼疼我。”
一時隻得作罷,示意那人退下,朱允胤拉着謝承運的手:“不疼的,一會就好了。”
見打消不了朱允胤的念頭,謝承運又掙紮着要逃。
從床榻上滾下,重重摔在地上,背被磕的通紅。
朱允胤走向前将他抱起,安慰似的撫摸:“阿雲真有精神,看來是我還不夠努力。”
慌忙搖着頭,淚水漣漣。
墨發披散,頸上紅繩若隐若現。
朱允胤拿起紅綢,彎下身子将相父的手合攏,綁上。
又壓上謝承運的腿,發出嗤笑:“阿雲流了好多水,我的阿雲,竟也是水做得不成?”
朱允胤撥開謝承運掌心,握了一下:“阿雲真是人間尤物,便宜我了。”
又将謝承運的眸子蒙上,最後一點模糊的光影也全都消失不見。
如被打上岸的魚瘋狂扭動着,朱允胤舔了舔謝承運的脖頸,将他的雙手交叉拉高按在頭頂,在床杆上打了個死結。
淚水将紅綢沁濕,身體白如玉,又有斑斑吻痕。
甚至連指尖都有被人疼愛過的痕迹。
朱允胤拉起謝承運受傷的腿放在身上,往上摸索着,摸到了大腿根/部。
在上面輕微按了兩下,溫柔道:“就紋在這裡怎麼樣?”
“不,我不要。”
“一會就好了,阿雲不要這麼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