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日馬上就要過來護着孫兒,謝不離知道母親在帳篷裡,母親可以聽到外面的話。
不帶絲毫猶豫,下一秒便嚎啕大哭起來:“阿布,阿布!”
“阿爸說他不是我娘,不離要阿娘。”
謝承運在裡面聽着,隻覺得自己的心一陣絞痛。
他一手把朱允胤帶大,小皇帝從生下就嬌生慣養,任性胡鬧。謝承運何時見過這般可憐的娃娃。
不顧摔得紅腫的胳膊,努力起身往外爬。
阿爾喜理都不理裝瘋賣傻的謝不離,重新走回屋内。
謝承運趴在地上,看着他。
“你既不喜歡孩子,何苦禍害人家姑娘?”
阿爾喜聽到這話,倒是笑了起來。
“誰告訴你他是我的娃娃?”
“可他喚你阿爸。”
阿爾喜重新将他抱起,“不過是從邊塞随便撿來的孩子,日子無聊便收養了他。我的孩子,在你肚子裡。”
謝承運不願看他,阿爾喜扭過他的腦袋,與他接吻。
舌頭糾纏,謝承運用力推開他。
阿爾喜露出不在意的笑來,探出手去摸光滑的大腿:“安珠,你還是多顧及你自己罷。”
又拉起謝承運腳踝,在上面落下一吻。
“我始終相信我是幸運的,就像現在,我不僅是草原王,更是你的丈夫。”
“安珠,你說這算不算人生難料?”
謝承運被摸得難受,努力扭動身軀,想要逃離這片地方。
可阿爾喜卻把他扛在肩上,世界颠倒,頭暈目眩。
随手扯了件外衣披在謝承運身上,便去牽馬。
秋日的草原一片金黃,風吹動長發。
可謝承運隻能無力靠在阿爾喜懷中,低聲重複:“停下來,停下……”
胡人身軀高大,謝承運披着外衣。遠遠望去,仿佛隻是阿爾喜抱着衣裳。
馬背颠簸,隻能仰着頭,難受的喘息。
“安珠可要抱好了,小心别掉下去。”
外衣裡的軀體衣衫半解,皮膚就像白玉一樣。
水湧山疊,行至小河旁。
身子軟的直都直不起來,馬兒在飲水。
阿爾喜輕輕撫上他的肚子,“我在哪裡?”
大手摸到一塊地方:“這裡。”
“還是這裡?”
謝承運沒有精力理會他,頭靠在肩上,努力平複呼吸。
河道人煙稀少,準确的說是根本沒有人。
阿爾喜将他放進水裡,水波蕩漾。
他就像是堕神像。
水把衣裳沁濕,秋水冰涼。
謝承運掙紮着就要起身,可阿爾喜又把他按下。
“阿雲,你不知道你到底有多漂亮。”
阿爾喜癫狂得幾乎瘋魔,謝承運頭發四散像花,肌膚白玉無瑕。
眼波流轉,用力拉扯着他,連罵人都像情話。
阿爾喜如同信徒,虔誠跪下吻他。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谷,吸風飲露。”
“阿雲,你說書上說的,是不是就是你?”
小魚遊來,吻上手指纖細。
阿爾喜借着水,探進。
溪光搖蕩月如鈎,水波四濺。
謝承運再也看不清眼前景象,隻覺得一貫冰冷軀體如同火燒一般。
腦袋下就是石頭,謝承運甚至還有心思想,如果自己抓起石頭砸向他,是不是一切便都可以結束了。
可指尖發軟,腕子無力。這樣的自己,真的可以砸死他嗎?
如果他沒死,自己又會是什麼下場。
阿爾喜捏着他的肩膀,讓謝承運看他。
隻逼急時才發出幾句嗚咽,其餘時候一聲不響。
那雙眸子烏黑洌滟,就像冰霜。
渾身濕透,就這麼直愣愣的看着他。
就像河裡溺死的水鬼,重臨人間,拉人償命。
阿爾喜看着這一幕,卻覺得渾身酥麻。
他們要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哪怕是死,也不要分離。
不離,不離,不離。
再也不要分離!
重新吻上唇角,輕輕舔舐。
将他從水中撈起,跨馬歸家。
回去以後幾乎馬上便燒了起來,渾身通紅,連喘息都氤氲着熱氣。
嗓子裡宛如卡着刀片,鼻子也堵着,隻能被迫張開嘴吸氣。
以為又會有人追魂索命,可是難得,這一次卻是極其安穩。
于是謝承運昏昏沉沉沉溺其中,不想清醒。
阿爾喜叫來巫醫,巫醫拿出烈酒,用力搓着他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