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心中一震,父母臨終前的畫面再次浮現。母親将他推進密室時,塞給他一個刻着羅盤圖案的玉佩;父親戰鬥時,眼中滿是不舍與堅定。他握緊拳頭,鑰匙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棋子!”
金色光芒與黑色霧氣激烈碰撞,整個鏡淵開始崩塌。黑袍人發出憤怒的咆哮,身體逐漸透明:“你以為能阻止燭陰?它已經在蘇醒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消散在霧氣中。
林深和陸沉趁機沖出鏡面。回到現實世界,眼鏡店的危機已經解除,但城市上空籠罩着一層暗紅色的雲。守界者再次出現,為首之人看着林深手中發光的鑰匙,語氣難得有了波動:“看來,你走出了與前人不同的路。不過,燭陰的蘇醒迹象已經無法阻止,真正的決戰,要開始了。”
此時,海川市的各個角落,越來越多的鏡子開始滲出黑色霧氣。暗瞳會的成員們站在高樓頂端,望着天空中逐漸成型的五芒星圖案,臉上露出狂熱的笑容。而在城市地下深處,古老的青銅器正在共鳴,沉睡千年的恐怖存在,正在被喚醒……
海川市的天空被暗紅色的雲層徹底籠罩,仿佛一片沸騰的血海。街道上的行人驚恐地四處逃竄,店鋪的玻璃鏡面不受控制地震顫,滲出黑色的黏液。林深和陸沉站在舊書店的天台上,望着這末日般的景象,氣氛凝重到了極點。
“燭陰的力量正在加速滲透。” 陸沉的手指在平闆電腦上快速滑動,屏幕上顯示着海川市各處的能量波動圖,紅色的波紋如同病毒般擴散,“暗瞳會在全市布置了三百六十個鏡陣眼,現在已經激活了七成。”
林深握緊手中的青銅鑰匙,鑰匙表面的紋路發燙,與他體内的力量産生共鳴。自從從鏡淵歸來,他時常能感受到一股沉睡的力量在體内湧動,但每次試圖調用,都會被一股黑暗的力量壓制。“守界者說我能阻止燭陰,可我到現在都無法完全掌控這股力量。”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焦慮。
話音未落,空氣突然扭曲,十二個守界者再次現身。為首的守界者手中托着一個青銅匣子,匣子表面雕刻着與青銅萬象盤相似的紋路。“這是初代封印者的力量結晶。” 他将匣子遞給林深,“隻有你能打開它。”
林深伸手觸碰匣子,一股電流般的感覺傳遍全身。匣子自動開啟,裡面躺着一塊完整的青銅殘片,殘片上的人臉浮雕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會開口說話。當他握住殘片的瞬間,無數記憶湧入腦海 —— 那是初代封印者與燭陰戰鬥的場景,是曆代活體封印者的傳承,還有…… 暗瞳會的終極陰謀。
“他們要利用燭陰的力量,重塑世界規則。” 林深猛地睜開眼睛,“但代價是獻祭整個海川市的生靈!”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裂開巨大的縫隙,黑色的霧氣中伸出巨大的觸手。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整個城市都在顫抖。陸沉揮舞唐刀斬斷襲來的觸手:“走!去市中心廣場,那裡是鏡陣的核心!”
三人朝着市中心狂奔,街道上到處都是異化的怪物。這些怪物的身體由鏡子碎片和血肉組成,眼中閃爍着瘋狂的紅光。守界者們展現出強大的戰鬥力,銀色彎刀所到之處,怪物紛紛化作齑粉。但怪物的數量太多,他們的前進速度逐漸被拖慢。
林深看着手中的鑰匙和殘片,突然想起記憶中初代封印者的一句話:“封印之力,源于内心的光明。” 他閉上眼睛,摒棄心中的恐懼和焦慮,全力調動體内的力量。金色的光芒從他身上爆發,照亮了整個街道,怪物們在光芒中發出痛苦的嘶吼,灰飛煙滅。
“就是現在!” 陸沉大喊。
當他們趕到市中心廣場時,暗瞳會的成員們正在進行最後的儀式。巨大的五芒星陣在地面燃燒,黑袍人站在陣眼中央,手中的血珊瑚手鍊已經彙聚成一個巨大的血色漩渦。天空中,一個巨大的陰影正在凝聚,那是燭陰的輪廓,它的一隻眼睛已經睜開,散發着毀滅的光芒。
“林深,快!用殘片啟動封印!” 陸沉揮舞唐刀,擋住試圖阻攔的暗瞳會成員。
林深沖向陣眼,卻在即将接近時被一股黑暗力量彈開。黑袍人轉過身,臉上帶着瘋狂的笑容:“太晚了!燭陰的蘇醒已經無法阻止!”
千鈞一發之際,守界者們同時舉起彎刀,銀色的光芒組成一道結界,暫時困住了黑袍人。林深趁機将青銅殘片嵌入五芒星陣的核心,口中念動古老的咒語。整個廣場開始震動,金色的光芒與血色的黑暗激烈碰撞。
燭陰的怒吼聲震耳欲聾,它的身體逐漸實體化,巨大的爪子拍向地面。林深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快速消耗,但他咬緊牙關,不斷注入力量。“我不會讓你得逞!” 他的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
就在這時,他體内的封印之力突然産生變化,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爆發出來。金色的光芒化作一條巨龍,沖向燭陰。巨龍與燭陰在空中激戰,整個海川市都被光芒和黑暗籠罩。
最終,巨龍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将燭陰重新封印。黑袍人在絕望的嘶吼中灰飛煙滅,暗瞳會的成員們也紛紛被力量餘波吞噬。
戰鬥結束,天空中的暗紅色雲層逐漸消散,陽光重新灑在海川市。林深疲憊地癱倒在地,陸沉和守界者們圍了過來。
“你做到了,活體封印者。” 為首的守界者難得露出一絲欣慰的表情,“燭陰的威脅暫時解除,但世界依然存在許多未知的危險。”
林深站起身,望着這座劫後餘生的城市,心中充滿感慨。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作為活體封印器,他肩負着守護世界的責任。
在城市的某個角落,一個神秘人望着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有趣,真是有趣…… 看來,我也該出場了。”
海川市的街道逐漸恢複往日的喧嚣,清掃車碾過滿地的碎石玻璃,灑水車噴出的水霧中,陽光折射出細碎的彩虹。林深站在美術學院的舊書店門口,手中的咖啡早已涼透,目光卻始終盯着對面商場櫥窗裡的穿衣鏡 —— 鏡面雖然嶄新如初,可他總覺得暗處仍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
“在想什麼?” 陸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守界者傳來消息,岐山古墓的封印出現異動,他們懷疑還有未被激活的血珊瑚……” 話音未落,玻璃櫥窗突然發出刺耳的爆裂聲,無數裂紋以詭異的弧度蔓延,倒映出一張扭曲的笑臉。
林深和陸沉同時轉身,卻隻看到街角閃過的黑色衣角。那衣角上繡着細密的銀色沙漏紋,與守界者的令牌圖案如出一轍,卻透着截然不同的陰鸷氣息。“追!” 陸沉抽出唐刀,符文在刀身炸開幽藍光芒,兩人追至巷口時,隻發現地面殘留的青銅羅盤碎屑。
這些碎屑在月光下泛着詭異的青芒,林深撿起一片,腦海中突然閃過陌生的畫面:古老的祭壇上,九塊羅盤碎片拼成完整的星圖,而在星圖中心,懸浮着的竟是自己的身影。“這不是普通羅盤。” 他的聲音發顫,“暗瞳會、守界者,還有那個神秘人,他們争奪的根本不是青銅萬象盤,而是……”
“而是能操控時空的‘混沌羅盤’。” 清冷的女聲從頭頂傳來。戴着銀色面具的女子倒挂在屋檐,月光勾勒出她腰間半露的青銅羅盤 —— 盤面刻着與林深掌心相同的灼痕。不等兩人反應,女子甩出鎖鍊纏住林深手腕,羅盤與鑰匙接觸的刹那,空間劇烈扭曲。
當林深再次看清四周時,發現自己置身于一處布滿齒輪的巨型密室。頭頂的穹頂流轉着銀河般的光帶,腳下的青銅地闆刻滿星軌,而中央的祭壇上,赫然擺放着七塊羅盤碎片。“歡迎來到時間夾縫。” 女子摘下銀面具,露出與黑袍人相似的面容,“我是你姑姑,也是真正的守界者叛徒。”
她指尖撫過羅盤碎片,每觸碰一塊,牆壁上的齒輪便開始逆向轉動:“三千年前,初代封印者将混沌羅盤一分為九,分别鎮壓燭陰的九道殘魂。暗瞳會想複活燭陰,守界者要維持平衡,而我……” 她突然将林深拽至祭壇邊緣,“要修正這個被謊言籠罩的世界。”
與此同時,海川市的谛聽局總部拉響紅色警報。監控屏幕上,所有殘留的鏡面突然滲出黑色霧氣,拼湊出巨大的沙漏圖案。守界者們手持彎刀破空而來,為首之人盯着屏幕冷笑:“叛徒終于現身了,啟動時空封鎖,絕不能讓混沌羅盤重現人間。”
密室中的齒輪轉動聲越來越急,林深感覺體内的力量與羅盤産生共鳴。姑姑将最後一塊碎片塞進他手中:“記住,時間從不是線性的。當你找到所有羅盤,就能回到父母遇害的那一天……” 話音未落,守界者的銀色鎖鍊穿透牆壁,姑姑将林深推進光帶,自己卻被鎖鍊纏住腳踝。
“告訴陸沉,小心他實驗室的……” 姑姑的聲音被時空亂流吞噬。林深墜落的瞬間,看到守界者們舉起彎刀劈向姑姑,而她腰間的羅盤正在逆向旋轉 —— 表盤上的沙漏紋路,竟與陸沉實驗室那尊青銅面具的眼睛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