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被姜澤自然地跳過,他纡尊降貴地告訴陳修齊自己要喝點冰水,還要放點薄荷葉在裡面。
門口的動靜連屏風後面的俞松雪都聽到了,他扯着嗓子讓姜澤進來。
在陳修齊的目光中,姜澤以一種自己隻是坐坐的姿态往湯池走去。
繞過屏風之後熱氣蒸騰,拄拐的手一頓,姜澤懷疑自己做了錯誤的選擇,然而陳修齊這個時候也許還在門口看着他,深吸一口氣之後他坐在了離俞松雪很遠的躺椅上。
“姜澤你有毒吧?穿這身進來不熱嗎?”俞松雪趴在池子邊上看着姜澤還是那一身黑坐在椅子上。
聽到這話的姜澤立即開始反擊,“你不知道我骨裂了嗎,骨裂不能泡溫泉。”襯衫在蒸汽的作用下開始貼在皮膚上,但這并不會動搖姜澤沒換衣服的行為。
果然俞松雪趴在離姜澤最近的池子角上開始給他道歉,并提醒姜澤除了泡湯還有他預約的按摩svvvvvip服務。
姜澤對他口中說的話都不感興趣,坐着實在是有些熱,拿水的陳修齊不知道是不是從挖管道開始取水,左看右看隻有一旁的桌子上放着歡迎水果。
然而水果是切成小段的甘蔗。
最後姜澤硬嚼了兩塊,好歹罵人的嘴皮子吸收了一些水分,于是他開始質疑道:“為什麼會有甘蔗這種歡迎水果?”
塗着火山泥膜的俞松雪咧嘴一笑,“因為我最近迷上了甘蔗,陳進特地給我準備的。”
姜澤有些無語,決定不再和俞松雪搭話,結果沒過一會俞松雪卻想起了幾十分鐘之前的事。
“我說我怎麼忘了,在陳進家會所傳的你看上服務生的瓜,你還說是假的,這不正主都出現了。”俞松雪很是激動,畢竟他處于吃瓜的第一線,而受傷的姜澤沒有用拐杖把他就地正法的能力。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看上一個服務生?”姜澤盡量優雅地吐出一個甘蔗渣,他得給陳進提意見,取消這個奇葩的歡迎水果。
俞松雪理所當然道:“長得不錯,高高壯壯的。”
姜澤雖然不滿但也沒有昧着良心說陳修齊長得很醜。
“我并不覺得過了25歲生日之後我的性取向就突變了,而且你覺得我和一個男的在一起合适嗎?”
姜澤的感情經曆是一片空白,雖然在哲文外國語學校的六年他被其他人背地裡稱為國際部的白玫瑰,但憑借其本人出色的刻薄水平,終于進化成了生化玫瑰。
雖然姜澤本人沒有任何戀愛經曆,但他覺得自己的性取向是毋庸置疑的,畢竟媽媽和哥哥都是異性戀,至少沒有攜帶這種基因。
俞松雪想了一會,覺得陳修齊那種身材确實也不能讓人喜歡,和柔弱完全不沾邊,他看了一眼坐在那吃甘蔗的姜澤,覺得陳修齊可以一拳把自己的好友攘到牆上去。
這體型也太不合适了。
“确實不合适,這人對于你來說太壯實了。”俞松雪皺眉認真思考道,說出來的話讓姜澤想精準地從幾米外把拐杖砸到他頭頂。
“你的想法太可笑了。”姜澤吃完最後一塊甘蔗拍了拍手,一旁的盤子裡已經堆起了一座甘蔗渣山。
這時陳修齊才端着托盤回來,他将托盤放到湯池裡之後又轉身出去了。
姜澤不知道陳修齊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他覺得對方應該也沒有聽牆角的習慣,不過陳修齊作為一個直男來說,應該和自己一樣對這種扭曲性向的謠言持有深惡痛絕的态度。
想到這裡,姜澤心裡僅有一絲的别扭瞬間煙消雲散,陳修齊重新走了進來,這次托盤上放着一杯薄荷水。
裡面的冰塊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陳修齊将杯子遞到姜澤手上,杯壁上的水汽滑進姜澤的手心,那隻溫度有些高的手和他輕輕觸碰之後很快又回到托盤上。
陳修齊的表情如常,但這次并沒有對姜澤說什麼,隻是拿着空掉的托盤站在一旁。
姜澤就知道像陳修齊這種身兼多職的人是不可能精通的,比如現在就沒有一點服務的态度,站在一旁像無形的燈杆子。
他小口抿了幾下薄荷水,剛剛吃那麼多甘蔗的甜膩感終于被壓了下去,姜澤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一點,如果不坐在湯池旁邊吹熱氣就更好了。
“姜總,您休息好了嗎?接下來還有我的按摩服務。”陳修齊突然出聲道,仿佛在提醒他。
剛剛喝下去的薄荷水涼得讓姜澤覺得頭疼 俞松雪在這個時候也出聲道:“姜姜你可一定要體驗一下我給你預約的svvvvip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