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很平常的一個舉動,但聽到出雲彩華這般開口的小野警官卻詫異的看了眼七羽。
仿佛出雲彩華會主動和人說話、請求幫助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送晴子回卧室,各位請自便。”
門開了,丢下這麼一句話,出雲彩華便把一行人丢在了門口,獨自抱着女兒去了卧房。
七羽把手中屬于出雲太太的菜籃子放在玄關的地闆上,脫鞋進屋後打量着這間公寓。
這是一間布置得相當溫馨的屋子,有着柔軟舒服的布藝沙發和亮堂的落地窗,電視櫃上放着馬鞭草味道的熏香,小黑臉的長毛貓貓不怕生的跑過來圍着七羽的腳邊打轉。
單看屋子的氛圍,很難想象在這裡居住的兩位主人居然都曾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小熊很喜歡你。”安置好女兒的出雲太太從卧室出來,看了看粘着七羽的喜馬拉雅貓,向擠在玄關的幾人指了指沙發,“不用換鞋,過來坐吧。”
“那就打擾了。”曾因當年的事和出雲太太有過交集的小野警官率先走了進去,坐在了客廳的單人沙發上。
七羽三人跟在後面,在長沙發上坐成一排。
雖然出雲太太說不用換鞋,但看着屋内幹淨的實木地闆,幾人還是不約而同的脫掉了鞋子,踩着襪子進了屋。
出雲彩華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不緊不慢的去廚房倒了四杯茶水,放在托盤上端進了客廳。
“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出雲彩華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她雙手交疊在膝頭,“晴子的确對此一無所知。”
出雲彩華的開場白聽得小野警官一頭霧水。
工藤新一的眼睛卻亮了起來:“您指的是……”
“當初晴子懇求我幫忙要到霧雨彌子的聯系方式,于是我便去了。”出雲彩華聲線平穩極了,仿佛不知道她即将揭露的事情很可能會成為明天的頭條,“我在霧雨彌子的工作室外跪了很久,她一直沒有松口,于是我去求了我的前夫。”
很短的兩句話,卻令在場的另外三人紛紛動容。
“他給了我一個地址,我找了過去,找到了另一個霧雨彌子。”
工藤新一急切的追問:“另一個?”
“是的,另一個,她是帶着槍傷回來的,我幫她處理了傷口,她幫我給晴子畫畫。”
出雲彩華以簡短至極的語言講了一個本質驚心動魄的故事。
在那樣一個雨夜,有一位母親為了自己的女兒,面對抵在自己眉心的槍口,平靜的問持槍的暴徒——
“我曾是米花中央醫院的外科主刀,我可以救你的命,前提是你要答應我一個交易。”
*
出雲晴子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自她從樓頂躍下後,她的記憶就停留在了那一刻,後面發生的事情于她的腦海裡,就像是一部蒙太奇影片,回憶夾雜着當下,浸泡在一杯香醇到醉人的咖啡裡,雜糅成彩色的混沌,令她分不清哪部分是真實,哪部分又是夢境。
應該都是夢吧?
不然霧雨怎麼會出現呢?
不然怎麼會有貓咪親昵的磨蹭她的腳踝呢?
不然母親怎麼會擁抱自己呢?
沒錯,或許現在自己也并沒有睡醒,但如果這是夢的話,應該是個美夢吧?
要是能一直生活在這個夢裡就好了。
仍舊攥着手機不松手的女孩兒呆呆的望着天花闆。
直到一陣風吹起了暖米色的窗簾。
出雲晴子緩緩瞪大了眼睛。
“我為你的願望而來。”
她怔怔的看着向她伸出手的美麗少女。
銀白的月光從窗外灑落進來,照亮了七羽的側臉,也照亮了女孩兒的夢。
“要實現願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