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鸢站定在了屋子門口。
或許是他上次對郁家老宅的厭棄太過明顯,這次郁朝雲的人居然将他送到了一處富人區的别墅前。
這房子闊氣高挑,與顧鸢之前見過的所有金絲雀籠子都無區别。隻是長絨地毯自玄關鋪到了房間内裡,他瞧了郁朝雲的人一眼,對方神色鎮定,半點不覺着這裝修有多詭異。
顧鸢:“好醜。”
顧鸢:“這地毯怎麼打理?髒死了。”
顧鸢:“這房子我也不喜歡。”
那人眉梢抖了抖,想來是不會再開口給老闆邀功了。
顧鸢并不管他,換了鞋便徑直進去找郁朝雲。
他平日裡不會刻意打扮,就連上次去郁家老宅都隻是從衣櫃裡随意拿了件衣服,今日卻穿得略顯隆重。米白色的中式襯衫被腰帶系着,下擺紮進寬松的高腰抽帶褲中,最後還罩了件對襟寬袖的墨色短外套。
這身裝扮不太日常,幾分浮誇生生被他出挑的美貌壓了下去,黑白的衣衫也不顯老氣,宛如根脆生生的挺拔墨竹。
郁朝雲從工作中抽出精力,看了眼自己的新晉情人。
郁朝雲:“你不熱嗎?”
他的疑問也挺真摯。
顧鸢輕輕哼了一聲。他硬生生擠進了男人與書桌之間,攬着郁朝雲的脖子坐進了對方懷裡。
他又瘦了,惹得總裁皺了下眉。虧得今日特意換了身垂蕩的衣服,才不至于顯出支離病氣來。
“我有工作。”郁朝雲冷淡地說。
“晚上有時間嗎?”顧鸢問。
他看郁朝雲點了下頭,便湊過去舔男人淩厲寡淡的唇,即使被男人拎着領子拽開,依舊笑得眉眼彎彎。
顧鸢:“晚上有時間,那就把工作挪到晚上。我現在人都來了,你不陪我?”
他說得任性,且也有任性的資本。郁朝雲的身體比他本人誠實很多,微微翹着,把身上人豐厚的臀肉頂得凹陷進去。
——顧鸢也就肚子和屁股還長着點手感柔軟的肉了。
他縱容郁朝雲在自己手裡垂死掙紮了會兒。
許是遺傳郁家矜持克己的作風,郁朝雲底下硬得生疼,卻還能正正經經地将項目報告一頁頁看過去;可他又絕不是真的正經人,不然又怎麼會把别人的褲子都蹭得濡濕一塊呢?
“我衣服都被弄髒了,你要賠我。”
郁朝雲:“之前不是給了錢?自己去買。”
顧鸢眉頭挑了一下。
他掏了手機,假模假樣地發了條朋友圈,指名道姓地說xx牌子的xx款限量自己很喜歡。
很快,手機就響起了叮叮當當的提示音。有人問顧鸢想不想要,還有更上道的已經下單了,微信後台接連跳出了好幾條快遞發貨的消息。
很顯然,對這群躺在家業上的富二代來說;給顧鸢花錢——他們覺着這是福報。
肆意妄為的美人得意地笑了聲。他發覺金主望着自己的目光沉沉,又湊過去親了親對方的臉:“别生氣。”
他頓了一下,意有所指道:“你知道這是沒用的。”
——你一定會落在我手裡,為什麼還要再掙紮?
顧鸢漫不經心地想着。
他被郁朝雲抱在懷裡,被男人滾燙的體溫熨帖得舒舒服服,不由眯起了眼睛。
“不幹活了,郁總?”
顧鸢湊近對方的臉,緩緩舔了一下男人寡淡鋒銳的唇。
郁朝雲垂眸看着他,那雙冷郁的眼中靜靜燃燒着遏制不住的情欲,卻遠不夠顧鸢想要的一切。
他想看這火焰燎原席卷,燒盡對方的冷靜克制;看這人為自己發瘋,将那生來的矜持傲慢任自己踐踏。
郁朝雲應當是該警惕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