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位郁總對顧鸢也不是那麼好嘛.....
沈家小狗别别扭扭地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愈發安心地想要挖郁朝雲的牆角。
顧鸢帶着他,找到了坐在酒吧包廂裡的其他人。這些人他也不熟,聽沈賀說都是自家弟弟的同學。
在顧鸢進門時,吵鬧的包廂安靜了一瞬。
這酒吧不算是什麼幹淨的地方,經常有富二代來這尋歡作樂,燈光與裝修都迷醉奢華得很。
顧鸢站在其中,并不顯得太豔麗;暧昧昏暗的光線照不亮他那雙墨色的眼,反倒讓他骨子裡天生的冷意壓過了嘴角勾起的笑,格外顯出淪落風塵的清冷孤高來。
沈峥的那幾個同學隻聽過這朵交際花的名字,卻從未見過他本人。此刻被對方惑人的美貌攝住,原先準備的那幾句讨厭的輕浮話,都說不出口了。
“快進來吧。”
沈峥大着膽子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将他拉到了自己的座位旁:“你坐這裡好嗎?”
美人體溫微涼,卻燙得拉着他的男大學生心如鼓搗。
顧鸢含笑看了他一眼,同這群毛頭小子打着招呼,坐了下來。
*
白曉是南城D大的學生。
他出身貧寒,考上省城最好的大學改變人生的唯一途徑。隻剛讀了一年,家裡便出了變故。他不僅要自己負擔着學費生活費,還要想方設法給家人寄過去一些補貼。
朋友拉他去了酒吧打工。服務員的工作雖說辛苦了些,工資卻也不錯。
他見到顧鸢的第一眼,本以為對方是個從外面帶進來的“鴨子”。對方的美貌亮眼得很,将身邊的那些富家少爺壓得暗淡無奇,喝起酒來痛痛快快,又引着好幾個男人湊在他面前獻媚。
白曉忍不住多看了顧鸢幾眼——亦或者是好多眼。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杯中的酒液已然溢出。被淋濕衣褲的美人施舍給白曉個眼神,那雙眼瑰麗冷淡,如最昂貴的墨玉;攏聚了包廂中的所有焦點。
白曉被對方身邊的男人罵了幾句,才慌慌張張回過神來。
“沒關系。”顧鸢制止了沈峥的同學,“去洗手間擦一擦就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群富家子弟素來刻薄得很,即使正主不計較,也非要讓白曉喊來經理賠償。面對這這種場面,他無措得很,白皙的臉龐也跟着漲得通紅。
有人臉色不善,伸手便要拉扯他。
顧鸢不動聲色地攔了一下,笑着問道:“你陪我去洗手間擦擦?”
白曉之前的人生循規蹈矩而平淡,從未接觸過面前這種被豔色腌透了的美人。他木讷地應了一聲,怯怯地問道:“你的衣服......?”
“正好。弄髒了,也有借口讓郁朝雲給我多花點錢。”
沈峥聽了他這麼說,神色暗淡起來。
顧鸢拉着白曉離開了包廂,去了洗手間将酒液擦洗幹淨。
途中白曉接了通電話,是課業老師打來,詢問他課程項目進度的電話。等挂了手機,他發覺那漂亮男人正側臉看着自己,神色比在包廂時正經了一些。
“是老陳?”顧鸢問。
老陳是剛剛給白曉打電話老師的外号。因為性格平易近人,又額外唠叨許多,學生們私下裡便這樣親切地稱呼對方。
“啊,是的。”白曉一愣,“你也是D大的學生?”
“嗯,曾經是。我讀的法律系。”
D大不算是全國最好的那幾個學校,它的法律系卻排名甚前,算是本校錄取分數最高的一個專業。
白曉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這裡遇到學長——還是做“那種工作”的學長。
他手足無措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詢問道:“學長,我能加你微信嗎?”
“沒關系,衣服的錢不用你賠。”顧鸢笑着搖了搖頭,委婉地拒絕了他。
白曉有些沮喪,在對方離開後還發了會兒呆,讷讷地回不過神來。他平日裡從不好奇客人,今天卻在同事的嘴裡打聽出個名字來。
“顧鸢?”
這兩個字莫名耳熟,白曉總覺着自己在哪兒聽過。
換班時,他拿着手機在年級大群裡詢問。有人私聊了他,問:你也想看那個視頻嗎?
白曉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隻知道要看顧鸢的視頻,還得花錢去買。
每一分錢對白曉來說都很珍貴,他卻輕易轉了幾十塊錢給對方。
對面給了他個鍊接,下載的速度很慢。不知出于什麼心思,白曉緊張得很,等待時坐立不安,腦中暈眩着全是顧鸢的影子。
終于,他點開了下載好的視頻。
視頻的主人公,是更年輕——氣質也與現在截然不同的顧鸢。
白曉靜了音,隻是看了幾十秒,便臉色慘白地關上了。
他删除了視頻,又把那給自己發視頻的同學拉進了黑名單。他想着今天包廂裡從容自若的顧鸢,想到即使那群人讨好着顧鸢,也不曾動手動腳過。
那窒息似的情感,漸漸被今日的身影安撫了下去。
他不敢置信。
視頻裡的顧鸢,掙紮得很厲害;拼命抗拒躲避着鏡頭,卻依舊被拍下了男人強-奸他的畫面。
或者說是——輪-奸。
白曉呆呆地發着愣,與他相熟的同事回到了休息室,與他打了個招呼。
“喂!怎麼了!”對方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是2104包廂裡的客人為難你了?”
2104正是顧鸢在的那個包廂。
“沒有....”
白曉神遊天外地回答着,同事又神神秘秘湊了過來,在他耳邊說:“我剛剛去送酒,看見那群有錢人在酒裡下了那種藥。”
白曉猛得擡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