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新封面,所以寫個番外
是鸢在媽媽身邊長大,作為小少爺成長的if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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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穆含玉甜蜜地叫他。
顧鸢還沒長到竄個子的時候,現在隻将将到母親胸口。
今日是他10歲的生日晚宴,來的大人雖說多半都叫不上名字,顧鸢卻認得人人臉上讨好、谄媚的表情。
——畢竟他是穆含玉的獨子。
母親執掌穆家,是南城無可置疑的唯一主人;那顧鸢自然是這裡的小主人。
他其實和母親長得并不很像,雖說繼承了對方薄情矜貴的美貌,卻少有血脈中那令人驚悸的瘋狂氣質。
10歲的小朋友,長得比同齡的孩子更小、更精緻些。膚色是少見天日的白,眼如昂貴冷淡的墨玉;而唇色極紅;如珍藏深宅的東洋陶瓷娃娃。
美,且鬼氣森森。
他的眼神不太像個10歲孩子,瞧人眼神都冷冷淡淡,含着幾分審視打量。顧鸢走到母親身邊,被對方緊緊攥住了手。
母子倆眼神交錯,顧鸢笑了一下,說:“媽媽,你弄疼我了。”
穆含玉松了手,轉而摟着兒子窄窄的肩膀,讓孩子不得不隻依靠着母親的身體。
“寶寶,今天你10歲了,”穆含玉開口時,無人敢上前恭維、搭話,“媽媽的老朋友家裡有個兒子,今年18。你們倆認識一下好不好?”
顧鸢順着母親的力道,擡眼望去。
他與穆含玉那純然凍結的眼神不同,那雙烏色眼眸含着水,怯着情;瞧着比血親更活潑潑些。
他瞧見郁家的人,母親從來都看不起他們。
他也瞧見了那位“哥哥”,比他高上很多,已然是成年人才有的挺拔身形與端正樣貌。
對方的眼神冷冷刺了他一下,旋即轉開。
顧鸢忍不住想笑。他拉着母親的袖子,努力踮起腳,附在對方耳邊輕聲說:“媽媽,那位哥哥...他好恨我們。”
8年過去,郁朝雲還記得與顧鸢初見的那一面。
對方還是個10歲小孩兒——還不到懂事的年紀,他并不想記恨什麼。作為被穆含玉選定的,顧鸢未來的丈夫;他走上前去,聽見穆含玉對兒子說:“不要害羞,來認識一下。”
“這是你的狗,寶寶。”穆含玉說。
顧鸢歪了下頭,好奇地看向郁朝雲。
他對母親古怪離奇的話語并無異議,反而真像對待某隻大狗一樣,伸手招了一招。
郁朝雲緊繃臉色,原地站着一動不動。
“一點也不聽話。”小朋友有點不開心,将臉埋在了媽媽身上。穆含玉輕拍着兒子的後背,像是鼓勵,卻并不插手。
過了一會兒後,顧鸢轉頭重又望向郁朝雲。
小顧鸢當真有極緻出挑的漂亮樣貌;以及那并不令人意外的,繼承于母親的天賦。
“過來,”他說,“和我媽媽賭氣太蠢了。她真的會殺了你,不知道嗎?”
理所當然,郁朝雲和顧鸢不會太親近。
從認識對方開始,顧鸢就是人群中最被矚目的那一個。對方年少時便出落得極貌美标緻,常常有人與他說着話;不自覺便沉默下來,出神着凝視對方。
顧鸢擡眼,輕輕笑了一聲。
“喜歡看?”他問,“膽子真大。”
郁朝雲聽說過某些事,比如對方身邊曾有人莫名瞎了眼;不用多想都能猜到前因後果。
“我不像媽媽那樣計較。”顧鸢坐在桌子上,輕佻地翹着腿,“也不讨厭别人看我。”
對方高大壯實,卻在他面前順服地低着頭。顧鸢伸手抓住男人的短發,将對方拽向自己。
“但很不乖...還是要罰。”
他傾身湊近對方,唇角微翹;眼看着男人因着莫名期待而喉結滾動,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蠢,”他說着,毫不留情地将對方甩開,“在擅自期待什麼?真以為我會獎勵你?”
顧鸢的語氣冷淡、厭煩:“離我遠點,蠢狗。”
也不是真的讨厭對方。
郁朝雲心想。
顧鸢就是這樣陰晴不定,肆意妄為;明明才18歲,卻因着貌美和家世而出格的輕佻惡劣,非要讓身邊的人都為他坐立不安、胡思亂想才好。
郁朝雲看着男人詫異、吃驚的臉。看着對方不知所措地圍着顧鸢轉來轉去,用盡心思百般讨好。
顧鸢隻是撐着下巴,無趣地轉過了臉。
像是這才想起郁朝雲在現場一般,他像驅趕狗一樣将男人趕了出去,但并不召喚自己的未婚夫,隻是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郁朝雲忍了忍。
“怎麼了,”他開口問,“有事?”
“哎呀!”顧鸢故作驚訝,“原來我的未婚夫不是啞巴?會說話呀?”
郁朝雲又忍了忍,真的很想歎氣。
他走向顧鸢,對方彎起眼睛,笑着擡頭看他;等到未婚夫給自己擦手時才輕聲道:“我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