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問艾米:“這代表着什麼?”
艾米:“三種可能吧。一,你生理期來了,二,你x欲來了,三,你的生理期和你的x欲一起來了——好像這種情況才是最糟糕的,哈哈,所以你這是看上誰了?”
沒有回答,芙澤爾從凳子上站起身,毫不猶豫地向那個人的方向走去。
這一系列的動作似乎都不用經過大腦思考,她就是這麼做了,像飛蛾撲火一樣去了。
“殿下!”耶珂丘急壞了,踩着破爛的運動鞋要跟過去,結果滑倒在了她自己流在地上的粘液中。
“姑娘啊,這種關鍵時刻你幹什麼呢??”艾米一邊伸手拉耶珂丘,一邊目不轉睛地盯着芙澤爾的方向。
那人随意靠在吧台上,手指輕輕點着桌面。當芙澤爾站到他面前的那一刻,剛好停下了動作。
他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過來,嘴角緩緩勾起。
“晚上好。”他向她打招呼。
芙澤爾走到金發青年的面前,停下腳步。
那一刻,她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本能在拉扯着她,像是潮水在月亮的吸引下翻湧。她的喉嚨有些發幹,指尖有些發麻,最糟的是,她甚至感覺艾米說的第三種情況是對的,否則為什麼她作為人類的下面部位那麼燙,而且還伴随着不明的熱浪在往外流淌呢?
“你想跟我做點事情嗎?”芙澤爾問。
那人問:“比如什麼呢?”
“人類做的事情。我也是人類,我可以和你做。”
聞言,他放下酒杯,閃閃發光的發縷往下一墜:“Mademoiselle(小姐),你最好說得再具體一點,否則我可是聽不懂的。”
然而芙澤爾沒有再回答了。
她直接撲上去,摟住他的脖頸,然後張嘴去咬他的嘴唇。
而金發男人也隻是愣了一瞬間,便從容不迫地伸手攬住她的腰,與她肌膚緊緊相貼,低頭用更激烈的方式回應她的吻。
接着,他又握住她那茫然而不安分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幾乎是死死按在心口,讓她就這樣酣暢淋漓地在自己的身體上亂摸起來。
還在拉耶珂丘的艾米:“?????”
被艾米拉起來一半的耶珂丘:“?????????”
“我感覺……你應該很适合我呢。”
芙澤爾掰開他的臉,雙眸微微失焦,喘息着盯着他道,“怎麼樣?要換個地方繼續嗎?”
男人的嘴唇被她啃的又紅又腫,晶瑩剔透,勾唇笑了一下,沒急着回答。
“對于你,我需要再深入接觸一點,因為我現在很難受。”芙澤爾強調道,“這是人類的反應,我會這樣,因為我是人類。”
“真的嗎?你竟然是人類,這麼厲害啊。”他笑盈盈地。
“那你的回答是什麼呢?”芙澤爾問。
“Mademoiselle。”他垂眸,低聲,“今夜,擁有我吧。”
芙澤爾被撩得渾身一顫。
她堅信這是一次試煉,隻要完成一次,她一定會變得更像人類,像到讓大街上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她是人類,像到路過的螞蟻都要吼一聲:“哇!這個姑娘絕對是人類耶!”。
看到兩人就這樣離開酒吧,艾米把小提琴包往肩上一挎,趕忙跟了上去,而耶珂丘還在後面摔倒——
這可憐的姑娘在上岸之後恢複了她半人半魚的身體,總是在分泌深海生物特有的粘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改掉這個壞習慣。
“耶珂丘,别再摔跤了!”艾米跑了一半發現她沒跟上來,隻能又去拉她,“上帝啊,自從我上周認識你以來,這是你摔的第幾萬次跤了?”
耶珂丘粗聲粗氣:“第357次而已,多謝!”
芙澤爾和這個酒吧釣的陌生人走得飛快,艾米和耶珂塔也隻好在後面追。為了不再摔跤,耶珂丘索性把鞋脫了,腳趾之間連着的暗綠色的蹼在地上啪嗒啪嗒響着,留下一路濕腳印(不知道為什麼沒人發現她那雙奇異的腳蹼)。
“艾米,你認識那麼多酒吧裡的人,那親吻我們殿下的那個人你認識嗎?”耶珂丘問。
艾米搖頭:“不認識,但我有眉目。今天東京宮那兒有場聖羅蘭的秀,我覺得他說不定是來酒吧玩的模特,我ins刷到好幾個呢!”
“那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他看起來非常‘聖羅蘭’,你明白嗎?”
耶珂丘當然不明白。
塞納河上銀光閃閃,接連幾艘遊輪駛過。
看到河岸,芙澤爾沒忍住拉着男人走了過去。
她覺得那個地方不錯,因為對岸的埃菲爾鐵塔正在閃爍着整點的燈光。
離開拉萊耶後,她到确實是注意到了自己的這個習慣。這沒辦法,人類的身體給她原本那作為混沌的存在很多條條框框,而人類大腦則會讓她偶爾産生一種類似于“思鄉”的情感。
比方說昨天晚上,芙澤爾在公寓裡花費兩個小時,隻為盯着花灑噴水。
此情此景,怎能不讓人想起太平洋的汪洋呢?
可是另一方面,芙澤爾又很清楚地明白,她所謂的“家”隻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無論對于她還是她哥哥,地球隻是個囚籠罷了 。
說什麼“當群星歸位之時,拉萊耶将從海底升起,偉大的克蘇魯将會蘇醒”,一聽就是唬人的!
也隻有她哥那樣的躺平死宅男,才會在宮殿裡睡得那麼死。
金發男人看到她停在河畔的石欄邊,便也走過去,摟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