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澤爾:“……”
哈斯塔:“……”
哈斯塔低頭對芙澤爾說:“親愛的,你卧室天花闆上有隻綠章魚。”
“那是我哥!”
芙澤爾神情複雜。
她不知道現在算哪種情況,但她的大腦分析得有些困難,所以芙澤爾推斷,這是一種非常“人類”的情況。
她用人類大腦盡力按照人類邏輯思考着:
克蘇魯是她的哥哥,哈斯塔是她還算不上複合的前男友,而她現在衣服被哈斯塔脫了一半,哈斯塔壓在她身上,她的哥哥卻從天花闆的破洞中鑽了出來,看着他們兩個。
嗯……
所以克蘇魯現在的情緒應該是……尴尬?憤怒?還是喜悅?
芙澤爾仰起臉,看着克蘇魯,打招呼般問:“哥,你怎麼會來啊?”
克蘇魯的頭發還在滴水,濕答答地說:“你上次走的時候沒關淨水器。”
哈斯塔擡起頭,用手幫芙澤爾拉着衣服攏好,扯起嘴角,微微眯起眼睛,帶着一絲輕諷:“……老兄,你公寓淨水器通着她家天花闆的嗎?”
克蘇魯冷冷:“之前沒通,現在通了。”
芙澤爾:“我也沒弄過你家的淨水器啊?——話說淨水器是什麼?”
沒人回答。
克蘇魯又從破洞中費力擠出一隻肌肉發達的手臂,指着哈斯塔:“哈斯塔,立刻從她身上下來。”
哈斯塔哈哈笑了一聲:“老兄,這個得問你妹妹——雖然你和她從一個子宮出來,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替她做決定。隻有她才能命令我能不能從她身上下來,你不行,明白嗎?”
克蘇魯明顯帶了些怒氣,向芙澤爾道:“芙澤爾,讓這個黃毛從你身上下來。”
哦哦,明白了。
她哥的情緒是憤怒。
芙澤爾張了張嘴,思考片刻,緩緩吐出一句:“——不行,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在身上,他不能從我身上下來。”
哈斯塔垂着臉,彎眸看着她,用悄悄話的語氣:“我太愛你了。”
然後他又仰頭看着克蘇魯:“老兄,你确定你要一直卡在那裡嗎?”
聞言,克蘇魯咬牙咬得腮幫子一鼓,上半身一掙,瞬間天花闆又咔咔裂開了幾道紋路:“哈斯塔,我不允許——”
樓上的水瞬間漏得跟下雨一樣。
水滴順着天花闆“滴答滴答”地落下,已經在卧室的地闆上積出一層,連拖鞋都開始像小船一樣飄起來了!
房間内的氣氛陷入短暫沉默。
但問題是,在場并沒有人覺得這件事情需要解決。
直到芙澤爾仰頭看着天花闆上的裂縫,突然冒出一個極其嚴肅的問題:“嗯……你們說,如果水一直流,一直流的話,會怎麼樣呢?”
“?”
克蘇魯和哈斯塔雙雙思考起來。
這個問題有些困難。
首先,在地球的自然界中,有水從上往下流,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其次,天花闆隻是破了一個克蘇魯的胸圍那麼大的洞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海底有洞的礁石,宇宙中有洞的星團,多了去呢。
最後,就算水把房間淹滿了,在場也不會有人因此而去世。
所以,如果是人類的話,看到自己的天花闆上破了一個洞,并且不斷流着水,會怎麼樣呢?
直到芙澤爾低下頭,發現水已經漫過了她的床頭櫃——
不好,床頭櫃上放着她的巴黎地圖啊!
她一腳蹬開哈斯塔,連滾帶爬地蠕動着觸手,去一把抓起地圖,試圖搶救。
地圖全都濕了,上面她畫圈圈做過标記的地方也溶解得七七八八,努力都白費了!
芙澤爾痛心疾首地擡起頭,瞬間得出了一個無比正确的結論:
如果水一直淹下去的話……
這個空間裡面的東西好像都會壞的!
壞了的話……
呃算了,“東西壞了會怎麼樣”這又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問題,先不想了!
“我們得把水排出去!”芙澤爾當機立斷,“我們還得把洞補上!”
克蘇魯用他擠出來的那隻手豎起一根手指:“我可以嘗試制造出一層深海浮岩——等一下,我需要一個具備穩定壓力的地脈環境。”
“哥,這裡是巴黎。”芙澤爾說,“哪來的你說的那個什麼東西啊。”
克蘇魯點點頭,放棄得幹淨利落:“那我沒辦法了。”
哈斯塔提出:“如果用舊日的星塵來包裹整個公寓的空間,讓所有物質變化的時間倒退,這個破洞就會複原,而且不會再流水了——不過可能會讓你隔壁住戶的時間也倒退二十年。”
芙澤爾:“你千萬别動!”
克蘇魯冷笑一聲,眉頭深深壓下來:“黃色瘋子,你不明白在地球上,物質時間不能随便倒流,要遵守規則嗎?”
哈斯塔笑盈盈的,聲音輕佻:“老兄,你要不要我提醒一下,你現在還在你妹妹的天花闆上倒吊着啊?”
克蘇魯深綠色的眼眸一閃,怒火幾乎要噴出來,上半身又是一掙,控制不住的巨大觸手,直接捅穿了裂痕——
“嘩啦!”
原本還隻是幾柱水流,現在真成瀑布了。
芙澤爾一時間沒想起來“吵架”怎麼說:“你們不要互相用憤怒的語氣交流了!”
卧室裡,水已經淹到了胸口,小巧的家具全都漂了起來。
看見手機也在飄飄蕩蕩,芙澤爾一把抓在手心,腦回路一通,有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