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觀音确實沒有說過不用手段,之前不用,是因為覺得明空有趣,願意等他慢慢愛上自己,可如今,她已失去耐性,隻想看明空跪在她的腳下,向她臣服,向她示愛。
石觀音出手如電,一手抓住明空肩膀,将他重重地扔在了床榻之上,緊接着整個人飄然跟了過去,不待明空坐起,便飛快點住他的穴道,而在她的手掌上,一枚暗紅色藥丸離明空的鼻端不過半寸。
石觀音道:“你既認得我種的花,應該也能猜到這是什麼藥。你說,若是吃下它,你還能守住你那清淨佛心麼?”
曲無容心下一急,再顧不得許多,忙叫道:“師父!徒兒有要事禀報!”
石觀音神色微冷,一道氣勁自指尖彈出,穿透木門,打在了曲無容的肩上。
曲無容悶哼一聲,冷汗自額角滑落,她咬着牙道:“徒兒确有要事……”
石觀音這才淡淡開口:“說吧。”
曲無容道:“徒兒之前在門外聽到僧者同其他人說話,說是楚留香會來殺死師父,還說要燒毀您種得花。”
石觀音垂首審視着明空,問道:“她說的都是真的麼?”
明空答:“是。”
石觀音背過手,阖眼靜立,就連門外曲無容急促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入耳,卻沒有聽到房間内有第三人的呼吸。
睜開眼,她冷冷道:“曲無容,房間裡可沒有第三個人。”
曲無容強壓住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回答道:“正是因為那人不在了,徒兒才覺得大事不妙,故而出聲打擾師父。”
若真有這樣一個可在谷中自由來去的高手,那确實是個麻煩。
石觀音道:“曲無容,你随我去将此人找出來,至于這裡,叫長孫紅來守。”她并沒有完全相信曲無容,故而決定将她帶在身邊。
曲無容垂首稱是。
明空的危機并沒有解除,但能拖延一時,曲無容已經盡力。
明空狼狽地躺在床榻上,心下感激曲無容,臉上卻不敢表露半分。他知道,一旦表露,于他二人都是危險。
随着房間裡的光線變暗,門被關上了。
明空終于吐出一口濁氣,因為緊張,他差點忘記要怎麼呼吸。咳嗽兩聲,又嗆咳出一口血,明空苦中作樂地問系統:“我要是再死一次,還能不能活過來?”
系統道:“她并沒有要殺死你。”
明空苦笑道:“可她想對我做的事,簡直比叫我去死還要可怕。”
系統道:“人在荊棘中,不動不刺。”
不渡苦厄,不證因果。那毒帶來的種種虛妄痛苦,他倒是不介意明空到其中去走一遭。
明空自己卻很介意,他無奈道:“我沒有成佛的妄想,也不想考驗自己的自制力。”
明空一直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出于好奇或者好勝之類的心态,去觸碰那些不該觸碰的東西。
系統不說話了,他對明空一直都有所期望,但他知道,自己不該将這期望強加在明空身上。
明空問他:“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把穴道解了嗎?”
系統道:“藥師佛心咒。”
念罷咒語,明空隻覺滞澀的經脈重新暢通起來,先前受的傷也全然好了。
他站起身,喃喃道:“如此奇效,我真怕有一天,會對這些咒語産生依賴。”
系統道:“咒語還是武功,都是手段,其實并沒有差别。”
明空心想也對,他點點頭,異想天開地問道:“若以這咒語相輔,我能不能與石觀音一戰?”畢竟他受傷了可以馬上用咒語治好,石觀音卻會疲勞,如此一來,他豈不是可以靠消耗戰打敗石觀音?
系統不贊同道:“且不說她會不會給你将咒文念完的機會,就說你不通……也不可能一直使用咒語。”他停頓的地方似乎說了兩個字,可明空卻沒有聽清。
明空反問:“不通什麼?”
系統道:“沒什麼。”
明空遺憾道:“若是我的武功能再高些就好了。”
望向被石觀音指力穿透的門闆,明空默然不語。
長孫紅大概就站在外面,石觀音和曲無容去搜尋那個不存在的第三人下落,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回來。若是找不到這個人,石觀音會不會遷怒曲無容?
明空想,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做點什麼。
“砰——”房間裡,明空揮袖推倒了茶桌,弄出好大一聲響。
長孫紅聽到動靜,忙推開門喝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