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想莫名其妙變成那樣。
不知怎麼的,羅斜岚不說還好,一說他們就覺得身上的傷口開始瘙癢了,明明吃了好些治愈丹的。
他們忍着瘙癢,不敢去抓,萬一,萬一傷口面積擴大了呢。
原本有幾名修士還想趁亂離開的,這下誰敢跑啊,都乖乖巧巧的跟在羅斜岚屁股後面。
逃?死也不逃!
王掌櫃走在前面,看着前面高大的背影,撇撇嘴,這羅斜岚,就是個黑芝麻餡的!
————
夏佑給自己選的是一個靠牆的下鋪,拿出了城主府免費送的吃食。
饅頭夾鹹菜,可憐又無奈。
吃完飯再休息一下差不多就快到申時(約十五點多)了。
夏佑一邊躺在床上消食,一邊聽着别人的交談,不知怎麼,他覺得渾身刺撓得慌。
他抓了抓脖子,指甲劃出長長的紅色印記。
次奧,我指甲什麼時候這麼長了?!
吓得夏佑連忙翻出指甲剪,誇擦誇擦剪起來。
突然有人驚呼出聲。
“啊,為什麼上鎖了?”
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去拉門。
此言一出,衆人也紛紛湊上前去,拉扯間鎖鍊碰撞出一陣陣刺耳的噪音,門外也沒有人守着。
衆人神色開始不安,靜寂的環境更加劇了大家的恐懼。
其中一個小孩兒靈機一動:“我會開鎖。”
大家眼神一亮,低頭看向他,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孩兒,
“狗娃兒,你真會?”
狗娃兒難得被這麼多人盯着看,他抿抿嘴,有些羞澀:“嗯,我會,我偷東西的時候學會的。”
衆人:……
夏佑:……
這就是教育從娃娃抓起嗎?太抽象了救命!
之前和侍衛搭話的大漢一掌拍在狗娃兒的頭上,語氣無奈:“你小子!”
站在後面一黑瘦小夥臉上有些擔憂,上前一步:“我們要是出去了,會不會受罰啊?”
大漢擺擺手:“不打緊,咱們就出去看看,我們又不離開。”
許是大漢高大的身材給了大家信任感,衆人紛紛同意。
夏佑雖然覺得這個提議有問題,在恐怖片裡不安安分分的呆着出去亂逛的都是早亡之相。
但他身體還是相當誠實地跟了,從衆就從衆吧。
隻見狗娃兒在自己包袱裡翻翻找找,拿出一根細細的鐵絲。
“你來治病怎麼還帶着這東西啊?”黑瘦小夥問。
狗娃兒挺挺稚嫩的胸膛,語氣理所當然:“吃飯的家夥怎麼能不帶!”
夏佑心裡啪啪鼓掌:什麼是匠人精神,這才是!日本人都甘拜下風!
不知道是誰開始噗嗤笑出聲,随即這笑聲像是會感染人一樣,大家小聲的笑了起來,笑聲微弱卻短暫的驅散了衆人心中不安。
夏佑也跟着牽起嘴角,狗狗眼彎成漂亮的弧度。
狗娃兒不愧是有着幾年偷齡的手藝人,把鐵絲伸到門外,三下五除二就開了鎖。
鎖鍊掉落,禁閉的木門在衆人面前緩緩打開,像是一個怪獸張開了嘴巴。
大漢一馬當先走在前面,大家夥跟在他的身後出了木門。
然後發現木門外面還站着另一批人。
嚯,此地還有高手!
衆人面面相觑,對面為首的紫衣姑娘雙手纖纖指了指外面。
其他人紛紛點頭,在靜默的場景下互相達成共識。
估計城主府也沒想到這批凡人膽子這麼大,不僅敢開鎖,而且還能開鎖。
一行人警惕的走着。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左側那排屋子的最深處,之前他們過來的時候,所有屋子都緊緊關着。
而現在那些關着的屋子現在都半掩着,像是主人突然有事,匆忙出門來不及關門。
透過半掩的房門,夏佑注意到裡面放着藥櫃,藥廬放在正中間。
一陣陣藥香從镂空的蓋子裡傳出來,像絲線一般萦繞在他鼻尖。
遠遠綴在隊伍後面的夏佑暗自尋思:這應該是大夫們住的地方了。
他旁邊的紫衣姑娘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噴嚏,看夏佑轉頭,她捂着鼻子臉上帶着歉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鼻子比較敏感,這邊藥味太重了。”
夏佑不在意地朝她搖搖頭。
一行人雖然沒碰到其他人,但他們好像隐隐約約聽到了藥廬外面的聲音,像是什麼野獸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