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謝玉蓮勉強同意了:“那好吧,來我家一起住吧,我家空置的客房很多,還是夠住的。”
“多謝玉蓮小姐,你可真是人~美~心~善~啊~”鐘顔擡起手掩唇一笑,水潤的杏眼裡全是挑釁。
謝玉蓮驚呆了,她是在嘲諷我吧?是在嘲諷我吧?我剛答應她入住我家,她就變臉,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鐘顔,你再這樣,就回義莊去吧。”魏仙姑氣得額角青筋直跳。
“我才不要回義莊受凍,你們答應我了就不能反悔。”說完,鐘顔直接翻身上馬,坐在了魏仙姑的身後:“好了,可以出發了。”
旁邊的衆人看着謝玉蓮、魏仙姑、鐘顔三人同騎一匹馬驚呆了。
“魏仙姑的這個師妹怎麼這麼不靠譜啊?”
“不會把馬累死在半道上吧。”
聽着衆人的議論聲,魏仙姑隻覺得顔面掃地,鐵青着臉吩咐:“鐘顔,你給我下去,去梁夫人的馬車裡坐。”
“我不,我就要坐這兒,我想和師姐你一起坐。”鐘顔說完撲在魏仙姑後背上,伸出雙手一攬,由于手長,直接抱住了前面的魏仙姑和謝玉蓮兩人的腰。
魏仙姑很想一腳把鐘顔踹下去,咬着後槽牙開口:“你坐正點行不行。”
鐘顔側着臉蹭了蹭魏仙姑的後背:“師姐,人家怕摔下去嘛,這匹馬這麼高,要是半路摔下去,我會殘廢的。”
謝玉蓮看着鐘顔橫在自己腰間的手,競無言以對,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兒了:“要不,就這樣走吧,家離得不遠,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魏仙姑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拉起缰繩出發了。
穿過這片粉色的梅花林,沿着大道一直走,視野逐漸開闊,青磚黑瓦、高高的城牆出現在眼前,上書“江城”二字,寬敞的門口有兩位官兵手持紅纓槍站崗把守,很多人排着隊等待查驗進入,有挑擔子的小販、推着小吃攤的婦人、背着書簍的讀書人、坐着馬車的富貴人家各式各樣的人。
輪到謝玉蓮、魏仙姑、鐘顔三人騎着馬進城的時候,還在排隊的人指指點點。
有心疼馬的:“怎麼會三個人騎同一匹馬?這是虐待吧?看那匹馬累的。”
有辯駁的:“哪有累着?那匹馬那麼高那麼壯狀态那麼好,你看它氣都不帶喘的。
聽着議論聲,謝玉蓮低着腦袋,隻想把頭埋進自己胸腔裡,這不是鐘顔非要一起坐嗎?能怎麼辦?快點過去吧。
也有飽讀詩書的讀書人:“這三位漂亮姑娘是那種關系吧。”
聽着那位讀書人的話,魏仙姑無語,就知道碰到鐘顔師妹準沒好事,又被誤會了。
有單純的人問:“啥關系?”
讀書人展開折扇開始裝杯:“磨鏡關系,你看坐在最後面的那位抱着前面兩個人,這小姑娘太厲害了,居然有兩個相好的。”
聽到此處的鐘顔驚覺自己抱師姐的時候,居然把最前面的謝玉蓮也抱住了,連忙撒手,可惡,這個謝玉蓮平時都不吃飯的嗎?腰這麼細,自己居然沒察覺出來抱了兩個人,自己平時也要少吃點,不能被她比下去了。
讀書人:“你看,她還知道害臊放手了。”
鐘顔惱羞成怒,手握成拳頭,柳眉倒豎回頭警告:“書呆子你再亂講,小心姑奶奶我揍你!”
讀書人吓一跳,悻悻閉嘴,拿扇子擋住自己的臉,不敢直視鐘顔。
當正午的陽光直射大地的時候,謝玉蓮一行人終于回到了謝府。
謝父帶着兒子去了書房,說要考考兒子的學問。
女人們則是去了秋水閣,那是謝府單獨設置的女眷會客廳,為了照顧到梁夫人和魏仙姑等人,趙夫人吩咐廚房多做幾道素齋和京城的菜系,丫鬟們則先給桌上擺上了各色點心幹果蜜餞瓜子,大家可以邊吃邊閑聊。
但是也不能幹吃不喝茶吧。
謝玉蓮有點疑惑,看向母親身邊站着不動的丫鬟琥珀,奇怪,琥珀姐姐怎麼不動,平日裡不是由她負責奉茶的嗎?丫鬟裡有誰還能越過琥珀姐姐?
趙夫人神秘地給大家賣了個關子:“前些日子,老爺去外地出差帶回來了一個妙人,她的茶藝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此藝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今日就由此人奉茶了。”
聽着趙夫人這麼說,衆人好奇,特别是梁夫人、魏仙姑一行人,她們在京城什麼沒見過,奉茶來來回回不都是那一套嗎?還能妙在哪?
趙夫人自信滿滿看向門口:“彩屏,進來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