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香水的香氣和溫熱濕潤的觸感貼在臉上,謝玉蓮被吓得呆在原地,一旁的梁夫人急了,皺眉指着。
“你們幹嘛呢?成何體統。”
這是自己預訂的兒媳婦,怎麼能和外人這麼卿卿我我的,簡直敗壞她們永安候府的名聲。
謝玉蓮被梁夫人這一嗓子驚得回神了,反應過來後連忙擡手推搡她,瑪麗珍直起腰,笑着說了一句。
“這是我們家鄉的吻面禮,我們見面都是這麼問候的。”
“離她遠一點。”
一柄利劍橫在瑪麗珍的脖子上,魏華貞皺眉威脅她,瑪麗珍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劍,随後挑眉看向魏華貞。
“這位客人,我隻是和新認識的朋友打個招呼而已,你沒必要這麼激動。”
謝玉蓮看着兩人對峙,看向魏華貞想勸架:“華貞,我沒事的。”
鐘顔也在一旁幫腔,看熱鬧不嫌事大:“是啊師姐,隻是打個招呼而已。”
随後看向瑪麗珍,握拳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喜歡玉蓮小姐你就追,不用顧忌那麼多。”
梁夫人氣急,拉了鐘顔的衣袖一把:“鐘仙姑,你怎麼說話的呢?”
鐘顔不以為意撇了撇嘴:“我沒說錯啊,玉蓮小姐沒對象,瑪麗珍追求她有什麼錯。”
魏華貞冰冷的聲音傳來:“鐘顔慎言!”
瑪麗珍眨了眨眼笑得很開心,看向謝玉蓮的湖綠眼睛仿佛蕩起漣漪:“多謝鐘顔小姐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劍尖壓得更近了,閃着寒光像下一秒就要削掉瑪麗珍的腦袋,她不得不微微後仰躲避,魏華貞毫不客氣指出問題所在。
“吻面禮是你們番邦的習俗,這裡是江城,請你入鄉随俗,注意一點。”
瑪麗珍還在盯着謝玉蓮看,謝玉蓮被瑪麗珍侵略性的目光看得不自在,默默低下了頭,這個人也太随便了,還是番邦人都這嗎?以後要離她們遠一點。
瑪麗珍見狀看向魏華貞,面上笑意盈盈,怼起來卻不留情。
“我來這裡之後都是這麼打招呼的,從來沒有人說過不行,客人你這是吃醋了嗎?
這小家夥是你的什麼人?是女朋友嗎?”
不等魏華貞開口,一旁的鐘顔炸了,叉腰就叫了起來:“喂,你不要胡說,我師姐不喜歡女人,更不會喜歡一個拖油瓶。”
聽到鐘顔這句話,謝玉蓮低下腦袋有些失落小聲反駁:“我不是拖油瓶,不會拖大家後退的。”
一旁的風黎見狀不妙想解圍,上前推開了魏華貞的劍,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笑嘻嘻向瑪麗索吻:“瑪麗,我也要吻面禮,你也親我一下嘛,可不能區别對待啊。”
瑪麗珍輕輕點水般親了下她的臉頰,明顯很敷衍,就算是這樣,也看得一旁的梁夫人頻頻皺眉。
“真是世風日下。”
魏華貞從袖子裡拿出一面酷似八卦的圓形小銅鏡遞給謝玉蓮:“這是傳聲鏡,有事可以通過它直接喊我,我會來救你的。”
随後瞥了一眼瑪麗珍:“出門在外小心一點總沒錯的。”
謝玉蓮知道魏華貞意有所指,被魏華貞的妥帖驚喜到了,她确實被瑪麗珍的熱情吓到了,接過八卦小圓鏡:“謝謝華貞。”
看着謝玉蓮白白嫩嫩的手接過銅鏡,瑪麗珍咽了一口口水,笑着解釋。
“我沒有惡意,那隻是見面禮儀,你不喜歡的話,下次就不親你了,我絕對尊重你的意見。”
謝玉蓮恬靜笑着,禮貌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我沒有怪你。”
瑪麗珍皺眉誇張捂着心口:“那就好,被這麼可愛的小姐讨厭,我會很傷心的。”
謝玉蓮被她的搞怪逗得捂嘴笑了,可愛的模樣看得瑪麗珍心癢難耐,眼睛裡紅光隐現。
魏華貞見狀擋住了瑪麗珍的視線,硬邦邦地提要求:“瑪麗珍小姐,請帶我們去客房看看。”
瑪麗珍收回視線,擡手指引:“客人們這邊請。”
瑪麗珍帶着魏華貞一行人走遠,謝玉蓮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打量了起來。
雖然老闆是胡人,但是房間布置和一般的客棧沒什麼差别,看來是請的本地建築師建造的。
就是牆上挂着的三幅畫比較不一般,它是用畫框裱起來的,外面還有一層玻璃隔離。
一副雪山圖白茫茫一片,雪地上有各種動物的腳印,畫面安靜祥和,一副瑞雪兆豐年的景象。
一副海景圖,風和日麗,平靜的海面漁夫坐在一艘小船上,正在收網,網兜裡滿滿當當都是魚,看起來收獲頗豐。
最後一副畫畫的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鳥兒站在樹梢高歌,生機勃勃像是夏天。
這些畫的畫面很真實,顔料用得很厚重,筆觸很明顯,和江城本地的畫師畫風區别很大。
謝玉蓮将姑姑謝小娘的骨壇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倒了杯水,潤潤喉。
“叩叩叩!”
有人敲響了房門,是魏華貞的聲音:“玉蓮,下去吃飯吧。”
“好的華貞,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