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并排從樓梯往下走,魏華貞牽住謝玉蓮的手,聲音溫柔:“風黎已經訂好飯菜了,吃了一天的幹糧吃膩了吧。”
“都有什麼菜呀?”
“葷素都有,都是野菜和野味,估計是新鮮食材不容易送到這裡,店裡夥計出去打獵獵到的吧。”
“啊?野味……”
兩人隻顧盯着對方的眼睛聊得正歡,謝玉蓮沒仔細看路,一腳踏空,就要從樓梯上在栽倒下去。
“啊!”
“小心!”
魏華貞手疾眼快一手扶着樓梯,一隻手撈住了她的腰,腰身纖細瘦弱仿佛一掐就斷。
肚子上魏華貞手掌的熱度傳來,謝玉蓮莫名有些臉熱,自己怎麼總是幹一些蠢事,走路不看樓梯摔了,這也太丢人了,華貞她不會嫌我蠢吧。
“謝謝。”
謝玉蓮連忙站直了,小聲道謝,偷看了一眼魏華貞,正對上魏華貞的溫柔的目光,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連忙低下頭。
卻看到魏華貞還停留在自己腰上的手,耳朵紅了一片。
魏華貞看着謝玉蓮紅了的耳朵,不僅沒收回手,還摟得更緊了:“我護着你下樓吧,這樣安全一點。”
被魏華貞的冷冽的香氣包圍,謝玉蓮感覺整個人都凝固住了,沒有反駁,呆呆跟着她下樓了。
樓下飯桌椅子上坐着的鐘顔看到這幕,險些沒被氣炸,氣憤地一筷子紮進了桌上的豬頭肉裡,正好戳到了豬鼻孔裡。
一旁坐着的風黎招手笑着大聲呼喊:“诶!這邊,來這邊吃飯。”
走到了飯桌旁,鐘顔盯着謝玉蓮腰間魏華貞的那隻手,眼睛裡要冒火星了:“尊貴的大小姐,走路都要人扶着。”
魏華貞沒理鐘顔,直到謝玉蓮坐下,才松開手。
謝玉蓮也沒好意思反駁鐘顔,看到飯桌上隻有她們四個人,轉移話題問起了梁夫人:“梁夫人怎麼沒有下來一起吃呀?”
鐘顔冷哼了一聲:“人家是侯府夫人,怎麼會和我們坐在一起吃飯,讓丫鬟送到樓上房間裡吃去了。”
謝玉蓮看了眼今天的菜色,發現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就是很多菜謝玉蓮都不認識,不知道如何下口,萬一吃到不喜歡的又不能吐出來,這裡這麼多人。
魏華貞見謝玉蓮遲遲不動筷,便用公筷夾了些綠油油的野菜到她碗裡:“這是荠菜,很好吃的,你試試看。”
謝玉蓮吃了一口,眼睛一亮:“清脆爽口 ,味道鮮美,真的很好吃。”
鐘顔翻了個白眼:“怎麼不抱在懷裡喂給她吃啊?”
兩人不約而同地沒有理鐘顔,反正怎麼解釋鐘顔都會挑刺。
就在這時,一夥帶刀的男人走了進來,為首的壯漢一臉大胡子,寬大的黑色衣服包不住他的将軍肚。
他一刀砍門口空着的桌子上,大聲嚷嚷:“誰是老闆娘?快出來!”
瑪麗珍上前,笑臉相迎:“各位客人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大胡子一拍桌子大吼起來:“打什麼尖住什麼店?我們是來收租的,你們在這開店問過我們飛鋒寨了嗎?這裡整座飛鋒山都是我們飛鋒寨的。”
瑪麗珍收起了笑臉,碧綠的眼睛如同野狼一般沒什麼溫度:“什麼飛鋒寨,老娘在這裡開店一年了,從來沒聽說過。”
大廳裡的衆人面面相觑,媽呀,這是遇到土匪了,老闆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居然硬剛土匪。
膽小的客人直接回了自己客房躲起來了,會些武藝的藝高人膽大,留下來繼續看戲,看能不能幫一幫老闆,留個好印象,說不定能得到美人老闆的青睐。
謝玉蓮站了起來,準備回房,魏華貞卻将她按住坐了下來,指着她的碗:“你還沒吃幾口呢,吃飽了再上去,這些人不足為懼。”
謝玉蓮忐忑地坐了下來,這是她第一次直面土匪,有些害怕。
之前就聽父親說過飛鋒山人迹罕至,山上有一夥土匪,原來這裡就是飛鋒山。
父親每次押運貨物路過都要交不少的保護費,同行的商人不交就被砍頭,交得少了也要被打到半殘。
尤其是冬天食物緊缺的時候,土匪會特别兇殘,有時候還會跑到山下某些村莊燒殺搶掠。
父親說後來自己家是有錢雇镖師了,才不怕這夥土匪。
風黎就是這次保護她們的镖師,謝玉蓮轉頭看向風黎,發現她已經把手放在了劍柄上,随時準備出手了。
大胡子獰笑着用刀指着瑪麗珍:“租金你給是不給,你不給我不介意自己收。”
一些坐在一旁的男客人調笑道:“老闆,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呀?”
大胡子轉頭看向那些男客人,虎目圓睜:“少管閑事,不然老子連你們一起打。”
瑪麗珍撩了下頭發,笑意不減:“你們放心,我自己能解決。”
大胡子氣急,盯着瑪麗珍,厲聲開口:“我再問一遍,這租金你給不給!”
瑪麗珍站在那裡寸步不讓,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開口回怼:“不給!”
大胡子一馬當先大砍刀朝着瑪麗珍砍了過來,身後的小弟們也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