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用手帕捂着鼻子,眉毛微蹙看向鳥窩下的鳥屎。
“房子建得還行,也算是個體面人家吧,怎麼不多雇些人打掃一下?”
前邊帶路的家丁笑了笑:“我們這是鄉下,沒那麼多講究,這也算是給竹子漚肥了。”
一陣翅膀震顫聲響起,窩裡飛下來一隻黑色的八哥,懸停在梁夫人面前,張嘴口吐人言,聲音和家丁的聲音一樣沙啞。
“你懂什麼?我拉的是肥料,不懂不要瞎說呀,混蛋。”
梁夫人拉過跟在身邊的身邊的丫鬟,擋在自己身前。
“它身上好臭,你攔住它。”
小丫鬟驚恐地頭往後仰,也不想被一身臭味的鳥沾上。
謝玉蓮驚訝不已,雙眼放光,驚喜地直直盯着那隻八哥:“它居然會說話诶!和家丁伯伯的聲音一樣。”
八哥見謝玉蓮喜歡自己,就揮舞着翅膀停在了謝玉蓮的肩膀上,小小的黑色腦袋高高仰起,很是臭屁。
“還是小姐姐懂禮貌。”
家丁臉上也湧上溫暖的笑意,和剛見面時的假笑截然不同。
“我姓曾名傑,小姐叫我曾伯就好,這隻八哥是我家老爺養的幹女兒,叫清悅。”
謝玉蓮驚訝看向肩膀上的鳥:“幹女兒?清悅?”
謝玉蓮小時候也住在鄉下,鄉下把寵物當子女養的真的很少見。
八哥見狀,驕傲地張開翅膀:“不錯,我爹最疼我了,這院子裡的其他小鳥都是爹給我找的伴兒。”
慕蓮拿着小本子寫寫畫畫,聽到這湊近了用毛筆捅了捅八哥的尾羽,眼裡滿是好奇。
“你是母鳥啊?”
八哥被捅了屁股氣急,飛起來,張嘴就往慕蓮的臉上啄去。
“你居然敢非禮本小姐,這讓我以後怎麼讨媳婦兒,我要啄死你!”
慕蓮邊躲邊用手擋:“誤會啊,我隻是好奇而已。
而且你一隻母鳥讨什麼媳婦兒……”
看着打鬧的一人一鳥,鐘顔摸着下巴有些疑惑:“現在的鳥都這麼聰明了嗎?這和以前見過的完全不一樣啊。”
見魏華貞面色凝重一言不發,謝玉蓮拉了拉魏華貞的袖子,湊到她耳邊,小聲詢問。
“這隻鳥是有什麼問題嗎?”
魏華貞回過神,拉起謝玉蓮的手笑了笑低頭在她耳邊低語。
“沒什麼大問題,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和我住一間房。”
經過瑪麗珍夜襲之後,謝玉蓮确實害怕再碰到這種事。
想到可以和魏華貞一起睡,除了滿滿的安全感,還有點害羞。
她的臉上有些發紅,葡萄般水潤的圓眼含羞帶怯,擡起頭看了魏華貞一眼,又迅速低下去,小聲說了一句。
“這可是你說的。”
魏華貞喉嚨發幹,握緊了她的手,專注地盯着她,在她耳邊,用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回她。
“嗯,我說的。”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朵上,癢得謝玉蓮微微側頭,心跳都漏了半拍。
不一會兒就到了正廳,曾伯安排大家坐下等村長老爺過來。
而謝玉蓮和魏華貞因為身上全是血污,被帶去了澡堂的方向。
“兩位身上的血是路過竹林沾上的嗎?那裡邪祟多,搞得我們村裡人最近都不敢出門了。”
見曾伯親切,謝玉蓮也打開了話匣子。
有些後怕拍了拍自己胸口。
“是啊,我差點死在那裡了,地下突然鑽出來一堆手,好吓人。”
随後笑挽住魏華貞的手腕:“不過還好有華貞在,她打跑了那些邪祟。”
曾伯警惕地眯着眼睛看了魏華貞一眼,随後笑了笑:“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過獎了。”魏華貞禮貌回應。
“到了,就是這裡。”
曾伯帶着她們到了這座宅子最靠角落的地方,這裡用竹子引入了山間溫泉水,整間屋子都籠罩在朦胧的白色水霧中,正适合沐浴,屋子牌匾上寫着蘭亭苑。
“兩位可以先在這裡沐浴,丫鬟會準備衣服,洗完廚房的飯菜應該也備好了,可以讓她們帶路去正廳用飯。”
“謝謝曾伯。”
曾伯走後,兩人走了進去,大門是開着的,進去就是一道牆,牆兩邊的盡頭是兩道小門,門裡有丫鬟守着。
從小門進去,裡面擺着幾盆花,水霧更濃了,掀開一道簾子,裡面還有屏風擋着。
謝玉蓮感慨。
“隐蔽性不錯,和一些溫泉莊子比也不遑多讓了。”
進去之後,謝玉蓮卻傻眼了,澡池很大,和她閨房差不多大了,丫鬟在澡池旁邊的衣架上放上衣服和澡巾就離開了。
但是:“為什麼不隔起來呀?”
“溫泉不是都這樣大家一起洗嗎?”
沙沙的衣料摩擦聲響起,白色的衣物堆在腳下,魏華貞已經脫完了。
白色的水霧蒸騰,高挑曼妙的身形若隐若現地撞入眼簾。
羞得謝玉蓮轉過身背對着澡池不敢看她:“我還在呢,你、你怎麼脫光了。”
嘩啦,魏華貞伸腳探入溫泉裡,整個人沉浸下去,靠在溫泉池子裡,雙手搭在池邊,喟歎出聲。
“玉蓮快下來一起泡吧,這溫泉泡着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