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綁着的醉漢嘴歪眼斜,嘴吧閉不上,一直有透明的涎水滴滴答答往下低,粘稠、藕斷絲連的。
“我要回家、嘿嘿,我要回家。”
慕蓮上前,朝醉漢看去,驚訝摸着自己下巴。
“這怎麼是個傻子呀?救了他也得不到任何線索。”
鐘顔無奈歎了口氣:“我剛入夢的時候,就看到他皮被剝了,内髒扔一地,骨頭和肉都被拿走了。
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的魂魄不在那裡,現在隻剩個空殼,就成了傻子了。”
謝玉蓮看着鐘顔完好無損的腰,小心翼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可是,你在夢境裡不是可以修複傷口嗎?”
謝玉蓮兩手食指拇指環成一個圓圈。
“那麼大的血口子你都修複好了。”
馬紅英也想到了,眼神亮亮地上前牽起鐘顔的袖子。
“對呀,鐘顔仙姑,我們可看到過,你身上那麼大的血口子,突然就消失了。
你幫他治一下,看能不能治好他,這個人對妖怪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
慕蓮此時卻搖了搖頭,踱步到鐘顔身邊。
“要是能救,估計早就救他了,這種情況應該是沒辦法了,我說得對吧,鐘顔仙師。”
“慕蓮說得不錯,在夢裡我可以修複自己的傷口,卻修複不了别人的。”
聽着鐘顔的解釋,馬紅英蔫了,低下頭,苦惱地皺起眉頭。
“那這個傻子怎麼辦?”
謝玉蓮上前牽起綁着傻子的繩子,提議。
“要不把他帶回去吧。”
其他三人驚訝看向謝玉蓮,尤其是鐘顔,格外生氣。
“把個傻子帶回去幹嘛?他還是個男人,住哪?”
“可是,放在這裡萬一妖怪殺個回馬槍,那他就死定了,那我們這一趟不是白來了。”
聽着謝玉蓮說的,大家想想,也是,總不能白來,能救一個是一個。
謝玉蓮看向馬紅英:“你家有多餘的房間嗎?”
馬紅英苦惱環視其他三人:“真沒有了,柴房都塞滿了。”
“把我的房間讓給他吧,我和玉蓮小姐住一起就行。”
鐘顔上前牽起謝玉蓮的手。
低頭看着被握住的手,謝玉蓮驚訝又害怕。
鐘顔不是很讨厭她嗎?在場還有其他人,為什麼非要和她住一起。
謝玉蓮想往回抽出手,卻被鐘顔牢牢抓住。
鐘顔低頭看向她,眼睛微眯。
“怎麼,你不願意?”
為什麼不願意,是想半夜去找師姐幽會,嫌自己礙事嗎?
謝玉蓮吓得低下頭,磕磕巴巴。
“沒、沒有,沒有不願意。”
鐘顔的眼神非常可怕,好像她敢說不願意,就要馬上打死她一樣。
“也行吧。”
馬紅英皺眉看着她倆的互動,默默為謝玉蓮擔心。
真不知道她今晚會被怎麼欺負,但是提議把醉漢帶回去的就是她,隻能委屈她了。
事情就這麼敲定了。
夜晚,謝玉蓮僵硬地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她靠牆睡着,旁邊是閉着眼睛睡得很安穩的鐘顔。
好渴,好想喝水。
謝玉蓮小心翼翼地起床,看着擋路的鐘顔很是苦惱,蹑手蹑腳準備從她身上跨過去。
除了謝玉蓮,還有另外一個人也睡不着。
本來白天一天沒吃飯已經很餓了,馬紅英家飯點的時候,魏華貞又暈過去了,一直沒進食,餓得肚子咕咕叫。
她閉着眼睛躺着,腦袋卻不安分地一陣扭動,嘎吱嘎吱,血淋淋地從身體上扯了下來,連帶着内髒和腸子。
魏華貞飄在半空的頭顱睜開了眼:“餓死我了,得趕緊找吃的。”
她伸出血淋淋的腸子在袖子裡一陣摸索,拿出一副森林油畫放在床上,是從瑪麗珍那裡拿來的幻境法器。
“有了這個,以後就不用冒險出門找吃的了。”
魏華貞頭顱沖進去幻境裡,追着裡面的各種雞鴨魚一陣啃咬。
吃飽喝足收拾幹淨,她想起了謝玉蓮,環顧四周。
這間房子隻有她一個人住,玉蓮呢?她住在哪裡?應該在附近吧。
魏華貞看着自己沒有頭的身體。
她不想這麼早就回去,身體的傷還沒好,回去了就會暈過去,她想去看看玉蓮。
魏華貞敲定主意要去看謝玉蓮,頭顱就這麼飄着出去了,把沒有頭的身體留在屋子裡。
大晚上的大家應該都睡了,偷偷去看看玉蓮,應該不會被發現。
找了好幾間房間都沒找到謝玉蓮,直到捅破最後一間房間的窗戶紙。
看到謝玉蓮正跨在鐘顔身上,怎麼回事?她們在幹嘛?
下一刻,魏華貞眼神陰鸷,仿佛要用眼神殺了屋子裡的兩人。
隻見躺着的鐘顔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一把拉住了謝玉蓮。
“大半夜不睡覺,你想去哪?”
“啊!”
謝玉蓮猝不及防,噗通直接栽倒在了鐘顔身上。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