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顔被砸得悶哼一聲,徹底醒了。
謝玉蓮連忙坐起來,眉毛蹙起擔憂看着她。
“你還好吧,我隻是渴了想喝水。”
感受着腰被跨坐着,那輕飄飄的重量,鐘顔臉上發熱,好在那一點月光不足以照亮她的臉色,不然要出糗了。
她拍了拍謝玉蓮的臀。
“真麻煩,我陪你去吧,免得你被妖怪擄走了。”
謝玉蓮沒有多想,有人陪着确實要安全很多,清水縣的妖怪太吓人了。
魏華貞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麼,隻看到謝玉蓮跨坐在鐘顔腰上,鐘顔還拍她屁股。
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們兩個這麼親近?都這種姿勢了,她們下一步要幹嘛?
鐘顔和謝玉蓮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去廚房一看,水缸是空的,隻能去村口的井裡打水了。
借着月光,兩人一路走到井邊,鐘顔拿起旁邊的木桶,扔了下去。
咕噜咕噜,木桶倒扣着正在灌水,旁邊水裡鑽出一個女子,臉的四周長着八根蠍尾,是蠍尾水妖。
水裡漆黑一片,鐘顔并沒有發現蠍尾水妖。
咕噜聲消失,水灌滿了,鐘顔拽了拽繩子,将木桶拽正,往上拉。
蠍尾水妖勾起唇角一笑,手指凝結出一個藍色小水球,彈進了木桶裡。
喝吧,喝個夠。
隻要喝了這水,走到哪裡,她都能找到喝水之人,随時把人拽進地底下。
鐘顔将水桶拉了上來,拽着木桶的邊沿,另一隻手五指并攏彎起,将水倒在手上,朝謝玉蓮伸去。
“喏,喝吧。”
謝玉蓮搖搖頭,伸出雙手合攏捧在一起。
“我自己接水喝吧。”
“矜貴的大小姐。”
鐘顔翻了個白眼,将水倒在謝玉蓮手上。
喝完了兩人就回房了,後面尾随的魏華貞也放下心來。
這兩人應該隻是普通的朋友關系,鐘顔還對着玉蓮翻白眼,看起來根本沒有其他想法。
第二天一早,魏華貞發了高熱,馬紅英帶着謝玉蓮、鐘顔去街上請大夫。
回來的路上路過宗祠,發現很多人在載歌載舞,甚至放起了鞭炮。
謝玉蓮連忙拽住一個過路婦女的衣角。
“姐姐你好,請問這裡是有什麼喜事嗎?看大家都那麼開心。”
婦女已經年過半百了,頭上依稀有了白發,臂彎挎着一個蔬菜籃,被這聲姐姐叫得渾身舒坦,揮着手帕笑眯眯解釋。
“哦呦,大喜事!宗祠昨晚居然沒發生命案,縣老爺說妖怪走了,可不得慶祝一下嘛。”
謝玉蓮呆住了。
“什麼?妖怪走了?”
可是,昨天晚上要不是鐘顔在,那個傻子就死定了。
不是沒發生命案,隻是被阻止了而已。
婦女叉腰,揮舞着手帕笑呵呵的。
“是啊,今晚我要找姐妹們好好搓一頓,好久沒打馬吊,手瘾都犯了。”
馬紅英連忙拉住婦女的手勸道。
“劉大姐,妖怪還沒走,隻是昨晚準備殺人的時候,被阻止了。
昨晚被盯上的那個人就算被救下來,現在也成了傻子,還在我家住着呢。”
被稱作劉大姐的婦女臉都綠了,想起之前那些人凄慘的死狀,她都快吓死了,顫顫巍巍回複。
“不、不會吧,紅英妹子你别诓我。”
“不信你去我家看看呢。”
到了馬紅英的家,大夫跟着慕蓮去了魏華貞的房間。
馬紅英帶着大家和劉大姐打開角落的房門。
就看見裡面的傻子坐在地上,留着口水摳地,地面被他摳出了一個洞,旁邊堆着一小堆土。
“嘿嘿,我是一隻小兔子,要挖個小房子。”
劉大姐一看,手上的菜籃啪嗒落地,裡面的瓜果咕噜噜滾遠。
“趙翔!”
這不是她侄子趙翔嗎?什麼時候來的清水縣,怎麼成傻子了!
劉大姐上前蹲下來,紅着眼眶,顫抖着擦了擦趙翔臉上的灰。
“侄兒啊,我是你舅娘,你還記得我嗎?”
傻子擡頭仔細看了她一眼,避開她的手,使勁搖頭。
“不認識,我不認識你。”
随後指了指地上摳出來的小坑,獻寶似的看着劉大姐。
“嘿嘿,這是我做的小房子,漂亮吧。
你要進來一起住嗎?”
趙翔雙手交疊環在胸前:“我允許你住進來哦。”
謝玉蓮和鐘顔看向馬紅英,小聲問。
“劉大姐和傻子是親戚啊?”
馬紅英也有點着急驚慌,小聲回應。
“這我也不知道哇,我和劉大姐是在菜市場買菜認識的。
之前家裡都是父母買菜的,父母去世後,我去買菜不懂行,被坑了是劉大姐幫我講的價。
每次遇到她都是在菜市場附近,對她家裡的情況我也不太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