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春:……這孩子怎麼了又?
無奈地搖搖頭,兩三口把剩下的漢堡吃掉賀知春起身就要離開,眼神晃動之間突然瞥到了一個東西。
“……”
平心而論,賀知春并不想這麼做,總覺得有點對不起江稚魚,并且這中行為實在是無可辯解的變态。
但是感覺最近更變态的另有其人。
而且那個變态應該很需要轉變一下心情。
反複掙紮猶豫之下,賀知春還是撥打了電話,眼神虛浮地盯着桌上的目标看。
電話接通了。
“喂,怎——”
“這裡有江稚魚沒喝完的牛奶,你……要來嗎?”
天知道賀知春是忍着多大的羞恥說出這句話的,電話那邊迎來長久的沉默,随後漫不經心地說:“在你心裡我就是這種人?”
“那你别來。”裝貨。
“……”
“地址發我。”
對此毫不知情的江稚魚回到了宿舍,盯着手邊的素描草稿陷入沉思。
眼神有一下沒一下地瞥向旁邊黑着屏幕的手機。
餘樂果半死不活地趴在他旁邊,眼皮快要閉上了,“求你了……你還是去折磨白清宵吧,我同意了,不要再虐待我。”
江稚魚亂塗亂畫的筆尖一停,半是懷疑半是松口氣地問:“你不是不支持我和白清宵多接觸嗎,怎麼又松口了。”
餘樂果深深歎口氣,側過臉掃了掃江稚魚糟糕的草稿,“總比你在這邊糾結邊拽着我給你提供靈感的好。”
“我就是個普普通通混個畢業證,對這些更高的展示平台沒什麼興趣,也沒有那個腦子,你就是拽着我想一下午我也沒轍。”
主要是不想再頭腦風暴了,餘樂果努努嘴沒說出來。
鉛筆往旁邊一擱,江稚魚頭一仰倒在椅背上,閉着眼眉心緊鎖。
“難道真要去找他嗎……我昨天才莫名其妙給他甩了臉,第二天就上趕着找人家幫忙,多不好意思啊。”江稚魚耷拉着眼,癟嘴看向看好戲的餘樂果。
“誰讓你甩臉色,我都不知道你生氣的點在哪,何況是他,”餘樂果賤嗖嗖地笑了聲,“恐怕他更是覺得你腦子有病,陰晴不定的大少爺~”
江稚魚悶悶地哼了聲,抿抿一邊嘴角很不服氣的樣子,“我哪有……”
好整以暇地挑眉笑了笑,餘樂果很好奇地歪歪腦袋,“我不懂你在糾結什麼,如果你想,那就服個軟,如果不想那拒絕不就好了,賀知春的意思也不是逼你要找白清宵吧?”
“還是——”
眼睛懷疑地眯起來,帶有質問意味地慢慢靠近,湊到江稚魚耳邊用氣音道:“你被狐狸精勾了魂?”
!!!
江稚魚猛地睜開眼,仿若大半年沒抹油的齒輪般一卡一卡地扭過頭,眼睛寫滿了你在開什麼玩笑,“咱能說點人話嗎?”
餘樂果哼哼一笑,豎起食指煞有介事地晃了晃,“不能哦,誰讓你奇奇怪怪的。”
“懶得理你。”江稚魚白了他一眼,夾起鉛筆煩躁地轉起來。
細長的筆身在指尖劃出一圈圈弧度,像牽了根線,将江稚魚心中的結越打越緊。
直到手機“嗡嗡”震了下。
“喲,”餘樂果打眼看清了備注,“說曹操劉備到。”
江稚魚慢悠悠地傾身看過去,鼻子抵在桌沿上,隻露出一雙天生委屈樣的狗狗眼。
「賭約本約:我跟白清宵在一起呢,不好意思啊我順口提了一嘴早上的事,他同意了,你看你倆要不要見面說說?」
屏幕被摁滅,手機被扔回賀知春的懷裡,白清宵低垂着眼,神色自若地将手中的杯子轉了半圈。
“你也真是上趕着……你今早不還說不想來,我尋思你就堅持不下去了呢,”看着特意調轉角度偷喝人家牛奶的發小,賀知春眼前一黑,“沒想到還是這麼賠錢。”
白清宵:“主動才有機會,臉和老婆你選一個?”
“我才不選……哎我可跟你說好了,我們醫學生期末月很忙的,真沒心思陪你演戲了,這次機會我好不容易給你争取來,你好好把握,讓我先退場行不?”
賀知春苦哈哈地并起手拜了拜,感覺前途一片黑暗。
“當然,他越少和你見面越好。”
他的聲音平淡,宛如變态似的把人家不要的奶喝完的人不是自己,指尖無意識地捏着杯子,懶懶地笑了聲。
“死戀愛腦……”賀知春嘀嘀咕咕地收拾好自己的書包,“等有信兒了我再發——咦?”
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白清宵偏頭看了過去,無聲詢問。
賀知春把手機屏幕怼到白清宵面前,幽幽的白光映亮了平靜的淺色眼瞳,像臨近沒電的小燈泡,若明若暗。
“信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