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動也不動,沒理她。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别生氣,今天有很多同學在議論我轉校區的事,我是覺得自己能解決,才讓沈時昀他們别來煩你,不是想瞞着你,也不是背着你做什麼,你别生氣。”
等了好一會兒,池野還是沒說話。
冉煙低眉抿唇:“少爺。”
沒有回應。
“?”
不對勁兒,按理說,池野再怎麼生氣,也不會這麼晾着她。
“池野?”
冉煙打開房間燈,快步走到床邊,這才發現池野臉上毫無血色,嘴唇更是白的吓人,似是昏睡了過去。
冉煙輕輕推攘了他幾下,見他仍然沒有反應,也跟着臉色慘白下來,心慌的要命。
她立馬給駱慶明撥了通訊,将人叫了過來。
“我去!”
見池野這副模樣,駱慶明吓得不輕。
冉煙頭冒冷汗,語速飛快:“聯系你們班主任,讓他馬上帶着醫生過來,再聯系一下你們生活老師,讓他查一下這屋子裡的食物和水源,最後找人把今晚兩個小時内的宿舍樓監控調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員。”
駱慶明沒見過她這樣,不由得愣了愣。
冉煙見狀,差點一腳踹過去,焦急吼道:“快啊!”
“噢、噢好,好。”
不過兩三分鐘,宿舍樓便被數十名校警衛緊密有序的包圍了起來,後面跟着單甲兵系的班主任鄭平,他帶着醫生匆忙上了池野宿舍。
醫生給池野做檢查間隙,一位穿着警衛服的人上來,捧着光腦顯示屏跟鄭平聊了兩句,鄭平的眼神便落在了冉煙身上。
冉煙先聲奪人:“監控裡除了我以外,還有别人來過嗎?”
鄭平盯着她思忖一番,搖了搖頭:“沒有。”
幾位生活老師陸陸續續檢測着屋内各類用品,仍未發現任何問題。
昏迷不醒的池野蹙着眉,任由醫生擺弄檢查,顯露出從未有過的脆弱。
冉煙心煩意亂。
駱慶明見醫生收了檢查儀器,立馬湊了上去:“醫生,怎麼樣?”
“這小子的迷走神經反射,抑制了心髒活動,神經系統也過度激活,血壓低,腦供血不足……”
醫生的話聽起來很嚴重,沒接觸過身體醫理的幾人臉都青了。
冉煙背脊繃緊:“什麼意思?”
“就是疼暈過去了。”
衆人:“……”
駱慶明第一個反駁:“不可能,在學校連老師都打不過他,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醫生:“他沒受傷。”
駱慶明:“啊?”
醫生:“我也很疑惑,這明顯是疼痛超負荷的生理表現,他身上卻一點兒傷都沒有。”
“幻痛。”
冉煙不輕不重的吐出兩個字。
全場愕然。
鄭平:“你說什麼?”
沒人敢相信,一個從小就挖掘出頂級精神力的3A級單甲兵還會産生心理幻痛,而且竟然還疼暈過去了。
醫生了然:“沒想到還真是幻痛,這就說的通了,不過疼到這種程度,得給他找個心理治療師了,要是還不行,就得采用些物理療法或者做手術切除神經了。”
鄭平神情凝重:“好,這事我來安排。”
冉煙:“那他現在怎麼樣?什麼時候能醒?”
醫生摩挲着下巴,神情不解:“這就是另一個奇怪的地方了,一般疼暈過去,都是短暫喪失意識,不可能這麼久都不醒,他的身體機能毫無損傷,我猜測,這種長時間昏迷,可能也是心理問題引發的,等他醒了再說吧。”
冉煙皺着眉,細細呢喃:“心理問題……”
醫生開始收拾儀器設備,看樣子是準備離開了。
冉煙拉住他:“你,你不開點藥或者針劑什麼的嗎?”
醫生笑了笑:“沒必要,他這種情況更多還是因為心理影響,睡一覺就好了,小姑娘别擔心。”
一位生活老師來到鄭平身前,簡短禀告道:“房間無異樣。”
鄭平點頭:“你們帶着校警衛一起撤了吧,沒什麼事了。”
“是。”
房間一時安靜下來。
鄭平回頭看向冉煙,質問道:“你大半夜的翻牆又爬窗,來池野宿舍幹什麼?”
冉煙後知後覺的局促起來:“嗯我,我……”
鄭平擺擺手:“行了行了,留着借口去糊弄你家何老師去吧,都趕緊回去睡覺,明天不上課了?”
冉煙語氣堅定:“我不走。”
駱慶明緊随其後:“我也不走。”
鄭平看他們一眼,輕哼一聲,反手就抽出一截手臂長短的鐵棍,他手腕稍轉,機竅響動,鐵棍兩頭便瞬間延長。
棍頭一擡,猛地指向了冉煙二人。
“走不走?”
“我不唔……”冉煙話未說完,就被駱慶明捂着嘴往門外拖走了。
駱慶明假笑:“走,我們馬上就走,鄭老師再見。”
笑死,冉煙不知道那破棍子的厲害,他還能不知道嗎?
再晚走一步,他的腿恐怕就又要被打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