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枚刀鋒在空中墜落,他利用機械翅膀飛到樹上,踩着樹枝,觀賞着刀子雨的掉落,在飛至更高處,就像某處下了場綿綿細雨。
沒人看清怪物,最先感受到的,是銀白刀刃上的血,怪物應巨聲倒下,除了頭顱被密密麻麻的刀刃切割,别處竟都完好。
無人知曉他是如何判斷的,正如他們看見薄永夜以不可思議地角度精準地打到了怪物一般,簡直難以想象。
對于他們沒見識的表情,薄永夜不做評價,他輕笑一聲。
這些東西,可都是我帶來的。
他完全張開機械翅膀,龐大的羽翼鋒利無比,可輕易劃破堅硬的甲殼,他就在那停駐着,作為誘人糕點吸引着怪物侵襲。
空中真下起了雨,最優先地打在他的頭發上,薄永夜也釋放着刀子雨,冰冷的槍上膛,子彈劃過雨滴打在怪物的咽喉。
怪物們像愈戰愈勇,竄高與他對峙,它們撲閃着翅膀,卷動着薄永夜不得不往後移動。
普通外觀的槍口閃動着異常亮的光芒,他帶着兩把這種武器,一隻交給了海柔爾作為研究,這隻也有好久不掏出來了。
有那麼一瞬間,人們突然被亮光刺到晃眼,眼睛不由自主地閉上,再睜開眼,隻能看見怪物的屍體紛紛落下,狠狠地砸在地面,面目全非。
“拿錯了。”薄永夜輕聲嘟囔,“可惜了這東西。”
這場戰鬥結束地異常快,乃至于天還沒亮起來的趨勢。
等薄永夜從空中下來,有不少人想圍過來,想看他究竟用了何方神聖,不過都被檀深犀利的眼光通通逼退。
檀深很了解薄永夜身上的武器,他幾乎在一瞬間就認出了這是哪個。
看來是時候催促海柔爾研制出來了。
“别亂用。”檀深說,“按照我們現在的水平,造不出供這東西用的原料。”
薄永夜扯開話題:“睡得好嗎?”
檀深盯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好久。
落在别人眼中,尤其是季風,簡直不能看了。公衆場合調情,不要臉!
同人文再加一筆。
檀深拽住他腰間的頭發,突然發狠拽下幾根,頂着極光,他将發絲纏繞在無名指,眼神卻是沒再往他身上放。
“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還要我說得更直白點嗎?”
他聲音壓的很低,恐怕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當然,這又成了他人眼中的耳唇厮磨。
對此,薄永夜隻是笑了笑,并沒感到太大的意外:“需要更直白一些。”
又一個從未設想的回答。
檀深沒說話,直接揪着他的衣角拽回了屋裡。最大的浪潮已過去,檀深比較放心留着外面幾個人守着下半夜。
而此刻季風撕咬着嘴唇:“這是我能看的嗎?”
檀深把人扯到了自己房間,而手指纏繞的頭發早已脫落,他坐在凳子上,環胸審視着他。
薄永夜也是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床上,與他對視。從他的表情上,檀深竟看出了幾分索然無味。
“你來自哪?”
“我來自未來。”薄永夜一本正經地說。
檀深不耐煩道:“少說廢話。”
薄永夜“哦”了一聲。
“我們那個世界病毒已經解決了,也沒等到外星人的入侵,是個很和平的時代。”薄永夜說,“那也是你們的未來。”
檀深不是個會空白幻想的人,但他真的有幾分信了薄永夜所說,況且這也是他所堅信的未來,他的目光不由得柔和。
“你怎麼來的?”
“在一次執行任務中,我遇到了蟲洞,而離那最近的星球突然爆炸,巨大的沖擊波把我卷入了蟲洞,再醒來我就到了這。”薄永夜調侃道,“我一醒來還以為自己失身了。”
檀深沒理會他的胡言亂語,直接開門見山:“怎麼解決這場病毒。”
“老實講,我對這段曆史了解得并不深。”薄永夜看着他說,“隻能說你們正在往正确的道路上走,而我也不能改變太多。”
薄永夜打破時空意外穿越至此,他的舉動不知會引起怎樣翻天覆地的改變,又會帶來怎樣的結局。他是個手拿劇本的局外人,但也隻能是局外人。
所幸他知曉的結局是好的,不然他也隻能看着人們苦苦掙紮,做不了任何事。
他因此可以悲憫而冷漠,殘忍而又仁慈,無數矛盾集中于一點,構成了他現在的作為。
薄永夜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皺了下眉:“其實也不全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