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這邊跟着雄保會的蟲上了飛行器,他還不知道自己殺魊母的事情已經曝光,但對付雄保會就是要用魔法打敗魔法,他現在演起來得心應手。
那個看起來很不好相處的雄蟲叫岚昭,是雄保會的對外公關人員,靳珩隻想感歎蟲族和藍星的邏輯果然是不一樣,在藍星公關人員一般都是很有親和力的,哪怕是那種強勢形的人設,也必須有氣質和風度的加持。
但蟲族不一樣,雄保會選出來的公關人員就是純粹的硬,似乎是想通過絕對權利來達到以勢壓人的目的。
岚昭對他并沒有很客氣,大概自己本身也是雄蟲的緣故,眼裡反倒帶着幾分微妙的輕蔑。雄蟲裡也有鄙視鍊,靳珩作為無法隐藏自己精神力的F級,正處在這個階級的最底端。
岚昭連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端坐着,面無表情地刷着終端,一副“這破班愛誰上誰上”的不爽臉。
靳珩也沒慣着他,也把自己當大爺,開口道:“記得把我直接送到公寓門口,停泊站離家太遠了。”
岚昭瞥了他一眼,語氣不耐:“我們現在去雄保會,關于元帥秦戬骁置雄蟲的危險于不顧、以及讓有高風險的雙S級軍雌接觸F級雄蟲,這兩項罪名的判罰,有待商榷。”
靳珩一聽小雷達就報警了,又想陷害他老婆?門都沒有!
岚昭不是理事長也不是執政官,他隻是個對外公關,跟他争論沒意義,靳珩默默打開終端,開始惡補這段時間的星網動态。
熱搜排名前十,五條和“F級雄蟲擊殺魊母”相關,另外三條是“雙S上将險些被雄保會的霸權害死”、剩下兩條雄蟲們的指責抗議“雄保會不把軍雌限制得太死,哪輪得到雄蟲去上戰場?”。
靳珩合上終端,心裡已經有數。雄保會這會正處于輿論的漩渦中心,剛剛岚昭說的話不過是他自我感覺優越的臆想罷了,這個節骨眼上,雄保會的重點不是追責,而是要想辦法平息輿論。
當然,不排除雄保會從上到下都是一群沒腦子的,非要和軍部硬鋼到底也不是沒可能。
這兩種發展的比例大概六比四,靳珩心裡有數,大概知道待會見了雄保會高層該怎麼演了。
靳珩被請進了會議室,果然雄保會的高層都是雄蟲。
正中那位上了年紀的蟲不必介紹,氣場就寫着三個字:話事人,是雄保會理事長,羿峥。
羿峥的左手邊坐着執政官白谛,比理事長瞧着年輕些,面相上狠戾和漠然夾雜,多少助纣為虐的案子都是這家夥親手判的。
右手邊的位置是空的,椅子斜着推開,但面前的桌子上,一杯咖啡還在冒熱氣。
少了誰呢?靳珩有些好奇。
但他也沒多想,按照計劃先發制人,沒等對面開口,自己拉開椅子大喇喇坐下,不滿道:“到底有什麼事非得現在說,累都累死了,連休息都不讓。”
羿峥作為常年上位者,自有一套處世手段,他唱的大概是紅臉,對靳珩的态度很是溫和,像是個關心小輩的和藹長輩:“這次的事情十分特殊,一直以來也沒有先例,你被軍部威脅一定受苦了,小靳啊……你完全可以求助雄保會,也完全可以拒絕,但你為了蟲族還是去了,雄保會很認可你的勇氣。”
“但請容許我指出。”唱白臉的白谛在旁邊冷聲道:“你的行為嚴重影響了雄蟲整體利益,你不上報,不商量,而是任由軍部擺布,這個例子一旦開了,軍部以後會更加得寸進尺,不把雄保會放在眼裡。”
其實靳珩至今沒想通,雄保會這麼針對軍部,到底是為了什麼?做事總有個目的吧?
說求财,問題是雄蟲的待遇夠好了,不管貪污不貪污,對他們生活品質都沒有影響。
再說求權,他們都已經上管天下管地,把雌蟲的權利空間壓榨得很少很少,到底還要怎麼樣?
再者求名利?雄蟲要是真有什麼建功立業保家衛國的抱負,哪會這麼心安理得地躺平被包養啊。
靳珩真弄不懂他們想要什麼,索性也不去理解,繼續胡攪蠻纏就是了:“我倒是想!我一個F級雄蟲,被他們控制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上哪去給你們通風報信?!還說我,你們自己不也是……現在鬧成這種樣子,你們去不找軍部叫闆,就知道窩裡橫教育我,好意思的……”
白谛臉色一沉,厲聲道:“注意你對理事長說話的态度!”
“年輕人别那麼大火氣……”羿峥出來打了個圓場,看了一眼門口,語氣裡帶了些無奈:“小澤也是的,關鍵時候掉鍊子……既然這樣,還是由我來說明這次叫你來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