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太子及時趕到,妾身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妾身真的好害怕!”第一錦泣不成聲,柔弱可憐。
太子看在眼裡,也有種接不上話的感覺,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放心,孤會為你做主,誰也欺負不了你!”
他走到上位,大馬金刀地坐下,淩厲的目光直直射向太子妃:“你就是這麼做太子妃的?掌掴鄭良娣,口出惡言,你真是讓孤失望!孤把東宮交給你,你就管成這個樣子?!”
太子妃急忙跪下辯解,委屈道:“妾身不敢!是鄭良娣先對臣妾口出惡言,臣妾忍無可忍,一時亂了方寸,這才……況且臣妾根本沒有打到她!倒是鄭良娣,第一天請安就鬧得人仰馬翻,不僅臣妾,就連王良媛也被她欺負,殿下為我們做主啊,嗚嗚嗚嗚……”
她從小到大,還沒這麼冤枉過!
王良媛也緊着喊冤求饒,又不斷指責第一錦,場面頓時亂得好似一鍋粥。
一個脾氣暴躁的人,哪可能願意為這些瑣事判案?太子擡手打翻了桌上的瓷盞,怒喝一聲:“都閉嘴!你來說!”
他指了指第一錦。
第一錦又把事情重複一遍,補充道:“王良媛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說的這些話,現在恐怕知道的人已經不少。而太子妃未曾及時處置,妾身隻怕傳進陛下耳朵裡,又不知道成了什麼樣子。三人成虎,不得不防啊。”
太子的臉色極其難看。
他就知道,這些女人都是給自己拖後腿的!太子妃是故意的吧!王良媛,你也是故意的吧!啊啊啊啊啊!
他的目光忽而看向第一錦,深吸一口氣。
“太子妃無能,從今以後,就不要再管理東宮了,靜心思過。王良媛,對上不敬,口出狂言,降為奉儀,禁足半年,罰俸半年。東宮,從即日起,一應事務都交給鄭良娣。”太子真恨不得一把捏死太子妃。
隻可惜借題發揮也要有個限度,太子妃是皇帝所賜,這是她最大的金身,除了皇帝,眼下誰也無權廢了她。
以前太子對後宅之事放任自流,一是被女人包圍隻覺得叽叽喳喳,不耐煩替她們斷案,幹脆由着她們互相傷害,二是他沒有代理人,也完全有權力忽視自己的妻妾。
鬧得再厲害,不也是在東宮的範圍内?反正不影響他生活起居,又何必多費心力?
太子采取了隔離法。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第一錦是聰明人,也有膽略,太子也像是撥雲見日,頭腦頓時清醒。給她一個機會又何妨?
太子妃驟然變色:“不!不!鄭良娣她什麼都不懂,妾身知錯了,殿下,妾身真的知錯了!”
她面露絕望。太子妃折騰這麼多年,就算覺得太子不行,也在苦心宮鬥,為的就是權力。現在一朝失去,她知道,日後再要拿回來就難了,她怎麼能接受?
王良媛被拖了下去。
第一錦這一趟沒白來,她不顧太子妃的凄厲求饒,直視着太子一禮:“妾身不敢辜負殿下信任,一定竭盡所能。”
太子回避了她的目光,神色竟然有幾分羞恥:“嗯。”
第一錦心道,黃花大小子就是好玩,嘻嘻。
她表面還是一本正經:“太子妃既然要靜心思過,今日的請安恐怕也不好繼續,那就讓外面的那些人都散了?”
太子點點頭,第一錦幹脆地指揮太子妃的宮人:“還不快把娘娘請進去?從今日起,正殿閉門思過,不許随意走動,不許喧嘩吵鬧。打擾了娘娘的清淨,仔細你們的皮!”
衆人唯唯諾諾,不敢違背,扶着快被氣暈過去的太子妃,趕緊離開。
首戰告捷,第一錦心情舒暢,看向太子,低聲道:“妾身多謝殿下,如此回護妾身。殿下真的很好。”
太子的臉紅有點藏不住了,他覺得這話暧昧得過分,接近于暗示。他急忙大步離開:“孤還有事,你自己先回去吧。”
第一錦笑容越發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