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道:“大嬸别忘記了我宋伯父的事情。”
劉嬸子眼睛裡隻有錢,諾諾連聲,“放心吧,嬸子既然答應你了,肯定會做到的。”
如此,宋琢玉才把那最後一塊銀子遞給了她。
至此,霍世子給她的銀子和她自己的積蓄差不多全部用完了。
而她也要離開這個村子了。
三人踏上了返回京城的道路。
穿過鎮上的街道時,霍溪探着頭朝外張望。
忽然好像聽見有人在叫她,她茫然地四處張望,可什麼也沒看見,就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不在放在心上。
等馬車走遠之後,路邊這才冒出三四個男人。
其中一個高瘦的男子踹了旁邊矮胖男子一腳,用含糊不清的嗓子道:“怎麼還不不長記性,前兩日我已經放你一馬了,你今天還敢犯,你若是壞了她的名聲,看我怎麼收拾你。”
矮胖男子笑嘻嘻地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諾諾連聲,“邱哥我錯了,我不是聽說她跟她那未婚夫鬧翻了,這才想給你制造機會嘛。”
叫邱哥的男子,用力地吐出嘴裡銜着一根草,皺着眉斥道:“她是良家女子,那是我這樣的人可高攀的,走了幹活去了,以後不許打擾她。”
幾人不再說話,前呼後擁朝着相反的方向離去,在巷子的轉角處,邱成虎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以後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
……
宋琢玉與霍溪坐在馬車裡,比起來時獨自一人,如今有了個伴路上就沒那麼難熬了。
兩人大概是要長期相處了,總該要排個序齒,看看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于是霍溪就主動問:“你是哪一年的啊,不知道我們兩誰大誰小。”
宋琢玉道:“我是乙醜年,癸卯月所生。”
霍溪瞪大了眼睛:“哪一日,什麼時辰?”
“癸亥日,辛酉時。”
“天呐!”
天底下居然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霍溪一把掀開車廂上的簾子,對着外面的霍陵道:“哥你知道嗎,宋姑娘她跟我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時辰所生,居然這樣巧。”
霍陵聽聞,眉峰微動,從馬車上微微側過身,看向霍溪。
“你先坐好,這件事回去再說。”
霍溪嘟着嘴,“啪”地一下,快速放下了車簾,嘟囔一聲“我哥真是太掃興了。”
宋琢玉面帶微笑,輕聲道:“我也這麼認為。”
将一切聽到耳朵裡的霍陵:“……”
難得遇見同道中人,霍溪雙目放光:“你都不知道我哥小時候多讨人厭,你瞧他現在看起來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不知道騙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實際上啊……”
宋琢玉支起耳朵聽。
直到馬車外傳來一聲呵斥。
“霍溪!”
那聲音冷冽端然,卻又暗含警告威脅,清清楚楚地傳進了車廂兩人的耳中。
霍溪無奈道:“哥你屬狗的呀,耳朵那麼靈。”
在霍陵的言語威脅之下,霍溪也不敢再說他的壞話了。
兩人又回去接着讨論稱呼問題。
霍溪道:“不過縱使我們一般大,誰是姐姐誰是妹妹還是要定下來才是。不然總是霍姑娘宋姑娘地叫,多生分是不是。”
宋琢玉點頭:“霍姑娘你決定吧。”
霍溪嘿嘿一笑:“既然如此,那以後你叫我妹妹,我叫你姐姐可好,我小時一直希望自己有個姐姐而不是哥哥,哥哥總是不理我,若是姐姐肯定願意陪我玩。”
宋琢玉笑眼彎彎點頭:“好,溪兒妹妹。”
霍溪很是自來熟,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将自己的一點私事一股腦地說了出來,完全是把宋琢玉當成了親姐姐了。
坐在馬車裡的霍陵聽着裡面的動靜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在她看來自己的妹妹霍溪就是個被家裡寵壞了的笨蛋,怕是被人賣了還把人家當姐妹。
妹妹不靠譜,隻能做哥哥的多上幾分心,好在這宋姑娘有些地方雖然頗有城府,卻不像是什麼心腸歹毒之人,再加上有自己盯着,想必她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這樣想着就放心多了。
而在趕車的慶元隻當自己什麼都聽不到。
不該他知道的事情,他權當什麼都不知道。
兄妹一路上還是會時不時鬥嘴,格外有趣,再不見煩悶與無聊。
回去的途中,霍陵借着道歉的機會,再次用言語試探了一番。
“我妹妹性子天真,從小沒吃過苦頭,如今遇到這樣奇怪的事,你周身又盤旋着不少男子,大約是因為關心則亂,語氣有些不好,還望宋姑娘多多包涵。”
宋琢玉很清楚,如今重要的是幫自己争取更多放利益而不是發洩情緒。
又見他語氣真切,态度誠懇,眼睛開始發酸,她吸了吸鼻子,語氣中滿含羨慕地道:“霍妹妹真好,有你這樣事事為她操心的兄長,如我這樣沒有父兄護着的人,隻有受欺負的份。”
霍陵大約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因此順勢道:“宋姑娘若是不嫌棄,往後也可視我為兄長,旁的我目前許諾不了,但絕對可以保證不讓旁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