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儀更沒想到連盛會提前回來,連忙來到了他的身邊,替連錦解釋:“老爺,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調查清楚了。是她偷了姐姐的發簪故意出現在當鋪門口,想引起你的注意又假裝暈倒,這才被你誤帶回了府。”
周儀見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不如來個破罐子破摔趁現在以假亂真,順勢将連錦帶進府。
于是,她一把将素衣裝扮的連錦拉到連盛面前,并指着她開口:“老爺你瞧,這才是莘兒,你看她頭上那支發簪正是姐姐當年留給她……”
百裡殊見百裡芃被如此污蔑,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打斷了周儀的話,“想到這麼多年沒見,連叔還是風韻猶存,這一大早就在家門口上演了一番真假千金的戲碼。”
此人喚他連叔……難道是他!連盛頓時如雷轟頂。
“你是……”連盛不可置信的盯着百裡殊,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百裡芃和連翹将這幾人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有默契的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一副看戲的表情,但百裡芃卻不想下一刻主角又變成了自己。
百裡芃被百裡殊一把拽了過去,并盯着連盛,戲谑的開口:“連叔你猜她是什麼人?”
連盛聞聲看向了百裡芃,滿是瘡痍的臉龐已經紅腫,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更換,可尺碼卻不合身,明顯是硬勒才穿上去的。
“她能是什麼人,不過是偷了我姐姐發簪又冒充百裡府千金的小偷,你瞧她那副模樣,還真是什麼人都敢來冒充。”周儀趾高氣昂搶先開口。
“沒錯,她的确不是你們連府的女兒。”聽到這裡在場的人忍不住唏噓一聲。沒等他把話說完,周儀以為抓住了百裡芃的把柄,說話也變得有底氣:“聽見了吧,她就是個冒牌貨。”
百裡殊轉身從連翹手中拿過方才展示在人前的玉佩,并遞到連盛面前,“不過連叔可還記得這個?”
連盛看到百裡殊手中的玉佩,頓時瞠目結舌,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百裡芃,一開口語氣也變得結巴起來,“這玉佩……難不成她……她……”
百裡殊将玉佩放在了百裡芃的手中,語氣堅定的開口,“你猜的沒錯,她乃我百裡殊的家妹百裡芃是也。”
連盛滿臉驚愕,怎麼也沒猜到,昨晚被他嫌棄的人居然是百裡殊的妹妹,而江都的百裡府也是他不敢想起的過去。
百裡殊的妹妹?百裡芃也是驚訝不已,她的身世之謎這麼快就解開了嗎?那百裡殊又是什麼身份?
“百裡……在整個大宣複姓百裡的大戶人家隻有一家。”
“難不成是富甲江都的百裡府?”
“天啊!她居然有個富可敵國的首富親爹!”
“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熱鬧的人群一瞬間炸開了鍋,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百裡芃。
江都……富可敵國!
百裡芃聽着大家的議論不由的欣喜若狂,這潑天的富貴居然砸到了她的頭上,老天還真是開了眼,再活一次,沒想到自己成了首屈一指的首富千金。
周儀不可置信的盯着百裡芃那種醜了吧唧的臉,連連搖頭,語無倫次道:“江都百裡氏……她又胖又醜怎麼可能……”
連盛的臉色瞬間煞白,兇狠的瞪了周儀一眼,大喝一聲:“你給我閉嘴!”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百裡殊面前,渾身顫抖的開口:“我都已經躲到了西川,沒想到還是被你們找到了。”
百裡殊看着連盛跪在面前,他垂下眼眸,低沉開口:“家父曾給了你一條生路,沒想到你這麼多年來還是眼盲心瞎識人不清,竟讓芃兒在你家門口受此大辱,而且還敢對她下毒!”
下毒兩個字聽得連盛渾身一顫,連忙拉着周儀一同跪下,并連連道歉:“這裡面一定有誤會,殊少爺你聽我解釋……”
百裡殊睨着連盛,冷冷道:“傷害已經造成,解釋就不必了,我隻想為她讨個公道。”
連盛一聽便将周儀的腦袋按下一并磕頭道歉:“對不起殊少爺,是我們眼拙,沒能及時認出是大小姐,對不起,是我們的錯。”
百裡芃看着連盛拉着周儀一直不停的給百裡殊和她磕頭,忍不住扯了扯百裡殊的衣袖,示意:“那個,要不算了吧,怎麼說昨天也是他在當鋪救了我。”
百裡殊詫異的看了百裡芃一眼,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人群,又道:“還有他們,剛才對你指指點點,出言不遜……”
百裡芃聽後幹笑了兩聲,解釋:“他們不過是些不知情的吃瓜群衆,人嘛都有好奇心和利益心。”她說着也轉頭看向了老百姓,語重心長的說:“以後啊,吃瓜不要先急着站隊,發言也需謹慎,說不定反轉會超乎你的想象。”
吃瓜?誰在吃瓜?在場的衆人無一不蒙圈,完全聽不懂百裡芃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