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芃盯着百裡漪看得有些入神,此刻的她又何嘗不是曾經的自己,百裡漪一心隻有沈元清,卻因為自己作妖和沈元钰捆綁在了一起,而那位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太子殿下,隻肯以妾室之名迎娶。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百裡芃心想,如此一遭也算是幫原主出了一口惡氣。
百裡漪走近大廳後,微微卻扇,她的視線掃過在場衆人,最終将目光停留在百裡靖的身上,輕聲開口:“爹,今日是漪兒的新婚大喜,出門之前特來向父親告别。”她說罷就準備卻下手中遮面的喜扇,打算想百裡靖行叩别之禮,百裡靖見狀連忙朝她擺了擺手示意。
“如今你已經是太子殿下的人了,不必對我行如此大的禮。”百裡靖的眼眸低垂,一開口的話語也十分淡然。
從百裡漪進門那一刻,她的心一直都是忐忑的,如今她站在父親面前,他竟連正眼都沒有瞧過她一眼,清冷的話音入耳,百裡漪的臉色微僵。
她轉動眼眸,看向了坐在百裡靖身旁的百裡芃,剛才發生在這裡的一幕,百裡漪也知道了大概,隻是她沒想到縱然百裡芃惹出一堆禍事,父親和長兄總會為她兜底。
所以她不甘也不理解,明明同樣是父親的女兒,為何這麼多年來父親總是偏袒于百裡芃,從給到過她一點父親的關愛。
百裡漪看向百裡芃的眼神,從不甘逐漸化為寒霜,冰冷的眼神猶如利器一般,直到一旁的春禾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回過神來。
剛想喘會氣的百裡芃被百裡漪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看着她的眼神變化,也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
大廳裡誰都沒有言語,沉默的氣氛裡洋溢着幾分尴尬,倒是百裡殊起身走到了百裡漪面前,從身上掏出一個錦盒遞到了百裡漪面前,并開口輕道:“這幾天走在忙着給芃兒招親,你的新婚大喜,我也沒什麼東西給你,京城路遠,為兄隻能祝你今後前路無憂!”
當百裡殊手中的錦盒遞到她的面前,她詫異擡頭,頃刻間,她的鼻尖微微泛酸,漆黑的眼眸裡不知不覺間起了霧。
“時辰不早了,莫要讓殿下久等。”百裡靖盯着喜扇後的眼眸裡泛起了晶瑩的淚光,他最終還是緩和了語氣,他擡眸看向百裡漪,語重心長囑咐道:“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凡事都有因果,今後皇城路遠、後宮深幽,你好自為之吧!”
當百裡靖的話音落下,噙滿眼眶的淚珠潸然落下,百裡漪甚至産生了一絲錯覺,她剛才聽到父親說到的好自為之四個字時,聲音竟有些顫抖。
“女兒不孝,讓父親和兄長擔憂了,望父親保重身體,女兒告辭了。”百裡漪說完擡手雙手,朝着百裡靖深深鞠躬作别。
送走百裡漪後,已接近午時,忙活了半天的百裡芃面露倦容,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心想,這一大早吵吵鬧鬧,總算可以歇會了。
一旁的三人也是一緻這麼認為,正當大家放下心中的石頭準備松口氣時,不遠處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音。
“老爺,少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出了何事,這麼冒冒失失的?”百裡殊聞聲後立即從椅子上騰起,起身朝着人聲方向走了過去。
隻見是李欽手裡拿着一封書信正跌跌撞撞的往大廳方向疾步而來。
“大事不好了,姑爺留下一封書信,怕是情況不妙了!”李欽的話音剛落下,大廳的裡衆人都不約而同的轉身看向李欽,唯獨百裡芃依舊泰然自若的模樣。
百裡靖聞言如彈簧一般從椅子上快速起身,百裡殊則加快腳步走來了過去,從李欽手中奪過書信快速浏覽,他看完後一臉震驚地把手中的書信遞給了百裡靖。
百裡靖亦是滿臉震驚,心裡頓感不妙。然而他側頭看向百裡芃才發現她竟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原地,當他看完書信裡的内容時震驚得無法言語。
百裡芃還以為是别的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最糟的也不過就是剛過門的夫君跑路了,至于這麼緊張嗎?皇宮裡的人已經應付過去了。
而且昨晚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有個孩子繼承龐大的家産,她這輩子也可以說是無憂無慮了,至于那養不家的夫君跑了就跑了吧,誰稀罕誰拿去。
“李欽,你剛才說什麼?姑爺怎麼了?”百裡靖收回目光看向李欽詢問。
“剛才芙玉收拾小姐房間的時候發現屋子裡沒有一樣姑爺的東西,隻留下了一封書信。”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連夜跑路了。”百裡殊說完講将手中的書信遞給了百裡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