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你的夫君跑路了,你怎麼一點也不着急?”百裡靖滿臉疑惑,可是百裡芃卻一臉平靜。
“沒所謂啊,要跑的人留不住。”要留下的人也根本不用找,而且她要的東西都有了。
百裡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瞥了一眼百裡芃,将手中的書信遞了過去,沉聲道:“你要不先看看信裡的内容再說話?”
百裡芃不以為然,她倒要看看這封信裡到底是什麼内容,居然能讓那父子倆看了都這麼生氣。
展開的信紙隻有寥寥幾行字,卻足以撩起百裡芃的怒火,她神情随着視線的挪動而越發氣憤。
白紙上字迹潦草的寫着:吾妻甚好,夫恐折壽。昨日之事猶如兒戲,夫人切莫當真,另外我稍順些家當,就當是彌補昨晚之損失。經此一别,或難再見,勿念!
“勿念……念你大爺的!誰踏馬要念你?你要走就走,順走我的嫁妝幹什麼?”百裡芃氣得忍不住爆了粗口,她橫眉怒眼将手中的信紙揉成團扔了出去。
就在這時,她又在腦海裡順了一遍剛才的書信内容,麥浪說他順着了些家當彌補昨晚的損失,明明是他占了便宜,他能有什麼損失?
先前明明是他義正言辭跟她說自己有隐疾,睡到半夜卻又将她吃幹抹淨,然後來個提上褲子翻臉不認人,還要順走她的家當,百裡芃活了兩世都沒有見過這麼狗的男人!
但是一想到家當二字,她的心中頓時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她不敢在此停留,拖着沉重又酸痛的身體着急忙慌地跑出了大廳,身後的幾人見狀相互看了一眼後,也急忙追了過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在昨日确定了招親人選後,她讓父親簽下了一份家産轉讓契書,連同讓麥浪簽下可以拿捏他的合婚書也一并放在了她的小金庫裡。
百裡芃在偌大的院子裡彎彎繞繞跑個不停,哪怕是已經累得喘氣也不敢停歇,甚至恨不得自己多長兩條腿,立刻閃現回自己的閨房内。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後,百裡芃終于氣喘籲籲地跑回到了房裡,她一進屋就四下翻動着物品,仔細尋找着她的“小金庫”,芙玉見狀連忙跑了過去。
“小姐,你在找什麼?芙玉幫你找。”
随後緊跟而來的百裡殊和連翹二人,看着神情緊張的百裡芃将她的卧房翻得亂七八糟,更是兩臉懵。
“芙玉,你早上收拾房間的看到我的首飾盒了嗎?”
芙玉聽見百裡芃的詢問立即搖頭,并應道:“不止是小姐的首飾盒不見了,連同放在你房内的幾箱銀錢珍寶也都不見了。”
百裡芃聞聲一看,這才發現原本堆了不少奇珍異寶的箱子也都不翼而飛了,一瞬間,她隻覺得眼前差點兩眼一抹黑。
連翹聽着芙玉的話也四下打量着眼前,裝飾得一片喜慶,而又空蕩蕩的新房,目光所及之處,沒有遺留下一樣那位新婚姑爺的印記,就好像他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連翹再次震驚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她本以為最近幾日發生的事,已經颠覆了她的認知,如今這一幕又讓她大開眼界了。
百裡芃再次環顧一周,看着眼前空蕩蕩的喜慶又空落的新房,她無力地癱坐到床榻邊沿,連翹見狀快步走了過去,她雙手摟着百裡芃的肩膀,輕聲安慰:“發生這樣的事,我知道你現在可能很難過,但是你往好處想,他圖的隻是你的錢财,而沒有謀财害命,就當是去财消災好不好?”
當連翹說出“謀财害命”四個字,百裡芃瞬間感到一陣後怕,但凡麥浪那厮心狠一點,來個謀财害命吃絕戶,隻怕是此刻她和家人都已不再人世。
但就算是去财消災,這個代價未免也太大了!那個首飾盒裡全是她珍重之物,除了家産變更契書,還有幾件飾品是她娘留給她的遺物。
想到家人二字,百裡芃猛然擡頭,發現隻有百裡殊跟了過來,放眼望去,附近并沒有百裡靖的身影。
百裡芃倏然起身,緊盯着百裡殊緊張詢問:“哥哥,可有看到爹爹?”
百裡殊聞言環顧一周,才發現百裡靖并沒有跟來,他收回視線後,與百裡芃對視一眼,霎時間,兩顆緊張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