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密道狹長陰暗,順着密道一路往前,約莫一炷香的時刻,百裡芃帶着百裡靖出現在百裡府對面的巷子口,在百裡殊的安排下,李欽早已架着馬車在此接應。
馬車直奔城西,極速往缺渡口方向駛去。
百裡府内刀光劍影,百裡殊将殺手引至正院裡,與蒙面殺手奮力厮殺。
騎着馬一路疾馳,正路過百裡府的俠客杜慶聽聞到打鬥聲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立即拉緊手中的缰繩,他腳尖輕點馬背一躍而起,躍上了百裡府的圍牆之上。
一眼望去,偌大的百裡府内随處可見受傷倒地之人,在院子的另一處,還有刀劍相對的打鬥聲。
杜慶最見不得的就是這種場景,他不假思索,抽出手中的長劍加入了戰局。
望江樓的頂樓上,一襲玄色長袍的沈元清雙手負立站在城樓上,一雙黑眸如炬俯視着江都全景。
“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沈元清的身後響起,他詫異回頭,看到的是一張陰沉的臉。
沈元清垂眸看向謝咎手中的錦盒,當他打開後,發現錦盒裡的是消失已久的玄鐵令,漆黑的瞳孔猛地收縮,不敢置信擡頭望向了謝咎。
“你居然真的找到了玄鐵令?”
謝咎将沈元清驚訝的神情盡收眼底,當沈元清接過錦盒後,他蓦然轉身,才幽幽開口:“她催得急,這東西放身上不安全,你還是盡早帶着它回宮,她或許不會責怪你擅自離京。”
沈元清接過錦盒後仔細端詳着玄鐵令,他沒想到消失了多年的玄鐵令,竟被謝咎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就找到了。
“那你呢?不一起回京嗎?”
謝咎挺直背影,擡眸看向了江對面的遠山後方,沉聲開口:“玄鐵令已現,另外兩枚令牌也将不日現身,現在正是趁熱打鐵的好時機。”
沈元清也轉過身,循着謝咎的目光看向了遠方,驚道:“你要去西川?”提起西川,沈元清才想起上一次與謝咎約定,在赤雲寨來個裡應外合,他卻忙着找百裡芃,把布防圖塞給了謝咎,讓他自由發揮。
“都怪我上次沒有及時增援,不然定能将赤雲寨餘孽盡數拿下。”
謝咎一聽卻搖了搖頭,臉色變得越發陰沉,幽幽又道:“就算你當時去了也未必能赢,赤雲寨裡的頭目似乎早就得到消息設下了陷進。”說到這裡,謝咎也慶幸沈元清那晚沒有貿然前去,不然就要落在沈元钰連同山匪設計的陷進裡了。
“想不到沈元钰他如此膽大,應該聯合山匪置我于死地,待我回京,定要在父皇面前戳破他的詭計,再加上他擅自退婚一事,我不信父皇還會置之不理!”
謝咎聽着沈元清憤慨的聲音,不由地緊蹙眉頭,他收回視線看向了沈元清,沉聲道:“殿下切莫沖動,光憑退婚一事就想撼動皇後一族,未免也太潦草行事,殿下已經跌倒一次,若是再跌倒一回,怕是難以起身了。”謝咎說罷再次看向了逐漸西沉的圓日,開口作别:“時辰不早了,微臣告辭。”
“好,西川局勢混亂,你要當心,有任何狀況,你讓流雲稍信給我。”
謝咎聽聞沈元清的囑咐,他隻是微微點頭算是回應,他轉過身才走兩步,身後就又想起了沈元清的聲音。
“阿咎,我還有個問題,你們昨晚……”沈元清看着即将離去的謝咎,他深吸一口氣後還是問出了口。
謝咎聞言腳下猛的一頓,原本緊鎖的眉頭更加擰緊,他垂下眼眸,沉思了片刻才用虛無的語氣回應。
“我和她……什麼事都沒有!”謝咎本以為在西川那個月夜是露水情緣,來到江都後又誤打誤撞與她成親。可縱然荒誕了一晚,他自認為和百裡芃也不會有任何的可能,所以他思慮了片刻後,同時也為穩住沈元清的心神,他将昨晚的一切盡數否定。
得到滿意的答複後,沈元清緊繃的弦終于松了下來,他望着已經遠去的背影,他喃喃自語說出了那聲感謝:“阿咎,謝謝你!”
秦岩看着謝咎走遠,他才悻悻走到了沈元清身旁,看着沈元清已經舒展眉眼,他緊張的心也稍作放松。
“還是我們的丞相大人有計謀,想出了迎娶百裡芃的損招,就是為難了百裡姑娘,讓她在被太子退婚後又遭受了新婚之變。”秦岩說到這裡,都忍不住心疼百裡芃的遭遇。
聽聞秦岩的話語,沈元清收回了視線,清冷應聲:“阿咎知道若是我親自前去,百裡姑娘未必會同意,這才勉為其難答應了我的請求前去應招,沒想到也确實入了她的眼,也隻有這裡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尋得玄鐵令。”沈元清說完又打開錦盒,看了玄鐵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