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回頭：“啊？”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對于“命案”這種事來說太過激烈，她馬上轉回，蹲在地上繼續自己的工作。

鐘心柔卻不依不饒，俯身問到：“你是一直在張家工作嗎？”

“嗯……來了三四年了吧。”

“哦，那你在這兒的時候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嗎？”她蹲下來，一副八卦臉中還夾雜着一點急迫。

“你指的是什麼？”她表面平靜，内心尖叫不止，自己不會這麼倒黴吧，命案什麼的可千萬不要和她扯上關系啊！

“就是半夜聽到奇怪的聲音啊、餘光瞥到莫名其妙的人影啊……這種。”

“那倒是沒有诶，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裡幹這麼久了。”說多錯多，她還是少說點吧。

鐘心柔點點頭：“這樣啊。”

别人都沒有遇見過的事她一來就碰上了，這合理嗎？

鐘心柔想不通，隻能暫時當成是自己想多了吧。

她打開手機，第一眼就看見王渝發來的照片——機場？

“三個小時後見。”

鐘心柔立馬炸了：“不是說了不要過來嗎？行行行，你就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吧。”不知為什麼，她下意識不想自己身邊的人來到安水市，或者說不願意他們涉足自己在這邊的生活。

可是王渝沒有回複，看看時間，她應該都快要落地了。

“家裡有沒有司機？”女孩回答：“鄭叔現在應該在車庫。”

鐘心柔趕緊穿衣服洗漱完，然後選了一輛最豪華的車趕去機場。

“我馬上到，你是不是下飛機了，等一下我。”

王渝終于連上網了，回了個欠揍的emoji。“那你準備着吧，我要把你五花大綁帶回學校。”

鐘心柔仰天歎氣，看來用語言是溝通不了了。

“王渝！”她先看到對方，向她揮了揮手。為了省托運費，王渝連行李箱都沒帶，纖細的肩膀背着一個大大的運動雙肩包，眼鏡挂在臉上，像那種會出現在電視台采訪裡的高壓小學生。

“把包給鄭叔就行。”她把她身上的負重卸下，不過王渝向來不喜歡麻煩别人，自己一身輕松了反而覺得尴尬。

注意到她的局促，鐘心柔像往常一樣攬上她的手臂，将她推進了車裡。

“我給你訂了最豪華的酒店，據說哪個總統訪華住的就是那家呢。”然而王渝對住什麼酒店不以為意，她先是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高領。

“你脖子怎麼了？”

鐘心柔突然僵硬了一下，下意識摸上脖頸，手指碰到面料的一刻才舒了口氣。“沒怎麼啊。”

“那你穿高領幹嘛？現在還沒那麼冷吧，而且你不是說最讨厭穿高領了嗎。”

鐘心柔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好像确實如她說的那樣，被這件高領攥住了聲帶。

“給我看看。”王渝一把揪住她的領口，鐘心柔像隻待宰的羊羔，在王渝手下尖叫掙紮也逃跑不了，反抗無用，那些可怖的痕迹在空氣中暴露無遺，她看見她震驚的眼神。

沉默良久，她問：“這什麼癖好？你的還是他的？”

“咳咳！”鐘心柔一把将衣服奪過來，壓低聲音：“不是你想的那樣。”

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了王渝。

“哎呀好了好了，本來沒打算告訴你這件事的，跟你講你肯定要罵我。”瞅了一眼司機，她說：“一會兒到地方再跟和你說。”

王渝推推眼鏡：“我大概猜到了。”

“猜到什麼了？”

“被人欺負了吧你，我就說世界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美事，豪門豪門，不欺負你才算怪呢。”

鐘心柔表情複雜：“我覺得有可能不是……人。”

王渝：“你什麼意思？”

一到酒店，鐘心柔就把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了王渝。

“所以王渝，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她進洗手間洗了個手，一出來正對上王渝複雜的眼神，看得鐘心柔一陣毛骨悚然。她回頭，什麼也沒有。“怎麼了？”她走到王渝身邊，問到。

“你還問我怎麼了？”王渝一臉難以置信：“不是很明顯嗎，這家人有問題，别管是神是鬼還是人，總之你不能再待下去了。你現在趕緊跟我回學校，把那些銀行卡還給他，還有這身衣服，也不能穿了，你不能帶走那家人給你的任何東西，咱們直接買今天的票回學校，就當今天的事從來沒發生過。”

“可是，”鐘心柔猶豫地看着她：“最可怕的事我都已經做了，如果現在離開，會不會太虧了。”

腦袋被敲了一下，鐘心柔捂着頭痛呼出聲。“你是不是傻？”王渝恨鐵不成鋼：“這些能有你的安危重要嗎？”她在房間裡轉來轉去，已經開始拿手機看機票了。

“王渝，還有件事我沒跟你說。”而鐘心柔則在後面弱弱出聲：“我簽了一個婚前協議。”

王渝的目光立刻從屏幕上彈起：“所以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