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認真看,但如果不待滿一年,好像是要被采取強制措施的,他們的手段你應該知道的,我怎麼可能對抗得了嘛。”
聽到這番話,王渝頭暈腦脹。
鐘心柔急忙拉着她的手臂說:“要不這樣吧,假期這七天你就在這兒陪着我,如果沒有問題,我就繼續留着,隻要再出現一次不對,我立馬跟你走。”
她擡頭眨眼,嘴巴鼓起來,一副模仿小孩子撒嬌的模樣。放在平常,王渝是很吃這一套的,即使是被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但這件事不比平常。
“有時候真不知道你腦子裡都是什麼東西。”王渝罵了一句,但鐘心柔明白她妥協了。
“如果什麼事都沒有那就更好了,我陪你在安水市好好玩一圈,怎麼樣?”
王渝無奈地看着她,那還能怎麼辦。
“行,都聽你的,反正是你自己的人生,出事兒了也和我沒關系。”
鐘心柔松了口氣,她想讓王渝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整整七天,兩人把安水市玩了個遍,奢侈到王渝都詫異:“你從前不是這麼大手大腳的人啊。”
手裡的高腳杯晃了一下,和纖細手腕上玫瑰金的小蛇不小心碰到,清脆地“叮”一聲,窗外繁華缤紛的夜幕也随之閃動。
她笑得很暢快,又調侃地說到:“從前就是想大手大腳也沒有條件啊。”
鐘心柔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鑽石、彩寶、金銀,鳄魚皮、手工釘珠,什麼東西一旦擁有了就要炫耀,即使被某個同學在朋友圈下評價“窮人乍富”也不會生氣,反而覺得自己得到了認可。
“過去的日子就讓它過去吧。”
她不會否認自己曾經平凡過,但實在不想再回到過去了。
“這個送給你,怎麼樣?”走在專櫃外面,僅僅是從展示玻璃外看到一串項鍊,連标價都沒看清,鐘心柔就提出要送給她。
王渝低頭眯了眯眼,随後驚訝道:“七十萬?”
她二話不說拽着人離開了。“拿人手短懂不懂,你拿了别人七十萬,肯定要還回去比七十萬更貴的東西。”
高跟鞋在地面上哒哒哒,鐘心柔不以為意:“我的命夠不夠七十萬?”
“你!”她的話讓王渝的心一下子捏緊,可鐘心柔卻并不當回事,還俏皮地沖她笑。“哎呀,我的意思是他們找上我就是因為我的八字,我留在安水市花張家的錢就已經算是幫他們了,你不要多想了。”
并且她不是完全沒留心眼,這些天再放縱,花的錢也是張思儉的。
“好看嗎?”那條項鍊就是送給王渝她也不會戴的,鐘心柔幹脆在官網上挑了一款保值的手表,圖片遞到張思儉面前。
他隻瞟了一眼:“好看。”
她對他的态度并不在意,又把另一張圖片給他看:“這個呢?”
他的眼神在圖片上停留了半分鐘,然後緩緩移到她臉上,眉毛揚起:“一個戒指,一千萬?你真敢要。”
鐘心柔咬住下唇:“我就問問你而已,問一下都不能問了?”
“戒指這東西不實用。”他沒評價好不好看,轉而提到實用性:“還是手表更好,你的手适合戴表。”
得到了想要的,鐘心柔開心了,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口:“謝謝老公。”
張思儉不知是呆住了還是傻了,手機裡的視頻重複了五遍,人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沒動。
鐘心柔看着不免心裡嘲笑,這麼容易上鈎的男人就隻配最拙劣的表演。
“啊對了,是給朋友買的。”直到盯着他付完款,她才誠實說到。
“就是讓你這幾天一直不回家的那個朋友?”
“我哪有不回家。”她委屈地說:“那是我最好的朋友诶。”
“你回不回家也不關我事。”
鐘心柔“噗呲”笑了出來:“哦,行,不關你事,所以明天我還是要去陪她。”
張思儉一副并不在意的樣子,淡淡地說:“那得早點回來,明天下午去醫院看哥。”
鐘心柔還是明事理的人,懂得不能在正事上掉鍊子的道理。“好,我知道了。”
在安水市是最後一天,王渝說想去打卡一下很多人推的公園,雖然鐘心柔覺得公園是老年人去的地方,不過還是陪她去了。
像往常一樣,她把這件事告訴了王渝:“他哥現在是植物人,因為車禍,沒想到這麼有錢都沒法治好,生老病死的事真是不好說呢。”
王渝對此嗤之以鼻:“我看是作孽太多了,報應。”
鐘心柔被這句話逗樂了:“一針見血,直指要害。”
“我奶奶說過,父母造孽,一般都要害在孩子身上,你看吧,大部分時候都是這樣的。”
“所以張思儉會不會也發生什麼意外啊。”她很難不聯想到。
“那誰說得準。”王渝從長椅上起來,對着天空伸展身體,聲音也比剛剛嘹亮很多:“因果報應,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