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鐘心柔谄媚地笑道:“我在鍛煉身體呢。”
不知她的話是真是假,反正伸手不打笑臉人,何老師并未反駁,隻是看着校園感歎說:“今天格外人少啊,來的路上竟然隻遇到你一個同學。”
“啊,好像今天有什麼活動來着,很多人都請假了。”她随便扯了個謊,想着要是老師問就說瘋狂星期四,如果很不幸今天不是星期四,那她就實話實說,告訴老師她們兩個遇到鬼打牆了。
好在何老師很忙,路上有個主任給她來了電話,一直打到了教室門口。
害怕再次重蹈覆轍,即使何老師上樓梯很慢,鐘心柔依然走在她身後,等她進入教室才跟上。
這期間,鐘心柔心跳如鼓。
“哎呦,”她被吓到似的回頭看了鐘心柔一眼。
完了。
她沸騰的希望慢慢冷卻,不僅自己沒出去,還帶走一個。無計可施的委屈忽然湧上心頭,鐘心柔攥着包帶,下唇快被自己咬出血了。
何老師對她小聲吐槽一句:“不是說都去參加活動了嗎,怎麼咱們班人這麼多啊。”她先一步走上講台,對鐘心柔說到:“那位同學,包給我吧。”
老師的聲音在耳邊有些恍惚,她這才意識到應該自己确認一下,走進教室,巨大的嘈雜聲突如其來鑽入大腦,果然如舍友說的,人多到擠都擠不下。
這邊!!
看見兩個舍友沖自己招手,鐘心柔趕緊擠了過去。
“你怎麼不回消息啊,我差點就把座位讓給别人了。”
屁股剛挨到椅子,鐘心柔人都是懵的,她打開手機一看,剛剛怎麼也收不到的消息密密麻麻擠滿屏幕,自己那兩條信息也是上一分鐘才發送出去。
剛才沒有感覺,現在她才發現自己腿都是軟的。
“我在下面碰到老師,幫她拿包來着。”仿佛靈魂出竅一般,連自己的聲音她都聽不真切,像耳朵上蒙了一層罩子。
鐘心柔非常想說服自己這隻是一場夢而已,可是當她轉頭,視線穿透窗戶直直看向走廊,在牆邊倒着一個黑色垃圾桶,不知是誰提到的,也沒人扶一把,可憐兮兮。
不是夢。
她不知道這一節課是怎麼度過的,何老師的講課聲很催眠,還附贈了她一個提問,即使這樣,鐘心柔一直渾渾噩噩。
“你沒事吧?”舍友問到:“怎麼渾身是汗,而且還魂不守舍的?”
“沒事……應該是起得太早了。”
“哦。”
下樓的時候她一直緊緊跟着她們,生怕又走到不知哪個時空去了,直到兩人要回宿舍她們才分别。
“王渝,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出了校門,她蹲在馬路牙子上給閨蜜打電話。
“你是覺得兩個人坐地鐵比一個人要好是嗎?”
“對啊,就是這樣,王渝你太懂我了!”
雖然覺得麻煩得要死,可聽着鐘心柔要哭了一樣的聲音,她還是心軟了。
一見到人王渝就知道她肯定不隻是需要人陪着回家那麼簡單。“别告訴我你在學校遇到什麼奇怪的”“鬼打牆。”
在她說完之前,鐘心柔回答到。
她語氣平靜,精神狀态看起來卻不太妙。
“鬼打牆?”這三個字她隻在電視劇裡聽說過。
給她講了一遍自己今天的遭遇,兩人也快走到家了,鐘心柔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出那個猜想。
“鐘心柔,”她認真地對她說:“我覺得你真得去一趟醫院了。”王渝的眼睛大部分時候都是雲淡風輕的,因為很少有什麼事會讓她緊張,所以每每發現她有些焦急的眼神時,鐘心柔就知道這次事态嚴重了。
“我……”她剛想回應,卻恍惚聽到一陣隐約的抽泣。
“等等,你聽。”王渝顯然也發現了,下意識望向隔壁。
是齊奶奶在哭嗎?
鐘心柔往旁邊走了一步,被王渝拽住了。她打開家門,将她拉到屋裡後才說:“如果真的是齊奶奶在哭,現在應該正是她脆弱的時候,肯定不想别人看到。”
“你看看課表,找個時間我陪你去。”
她轉移了話題,鐘心柔就不再想那幽怨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