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好了沒啊?”
轉頭,兩人對視,無需多言,鐘心柔在王渝嚴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情緒。
巧合成這樣還相信是巧合的,得心大成什麼樣。到了這份兒上,即使是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的王渝也找不出其他的解釋。
“看完了,謝謝老師。”
剛從監控室離開,鐘心柔就憋不住說:“你也看到了吧王渝,我真沒騙你也沒病,這個世界上果然有鬼!還有,你注意沒主要到錄像裡路上一個人也沒出現?連誤入平行時空的可能也被推翻了,我懷疑不是我體質的問題,就是那東西跟着我回來了。”
她情緒激動,與之相反,王渝一直沒太大反應,隻是皺着眉思考着什麼。
“行了,我看挂号費都省了,不過這東西也就是纏着我而已,連面都不敢露,我不怕它。”
“還是得去醫院。”王渝突然開口:“反正圖個安心。至于這件事……我問問我奶奶,她愛研究這些神神叨叨的。”
“讓奶奶寄把桃木劍來,我放枕頭底下,誰近我身我砍誰。”鐘心柔兩指合并對着空氣揮了揮,還頗像那麼回事。
“你别說,還真有可能。”她挑眉。
王渝跟奶奶說話是講方言的,鐘心柔一個字也聽不懂,見王渝說起方言來手舞足蹈語氣铿锵,和平時比完全變了個人,鐘心柔在一旁驚訝地張大嘴。
“哎好了好了,我不回去。”這是她唯一聽懂的一句。
“王渝,原來普通話壓抑了你的本性啊!”
“咳。”她認真解釋道:“我們那兒土話就是這樣,聽着激烈,說着着急。”
“哎,奶奶怎麼說?”總之鐘心柔沒聽懂,隻能讓她趕緊翻譯翻譯。
“唉。”先是歎了聲氣,王渝才一臉無奈地說:“她說要我回家,說……”停頓時,鐘心柔被她的目光看得心一揪:“說什麼?”
“說這裡不安全。不過我怎麼可能因為她的一句話就回去呢,我學還上不上了?”她一臉自嘲:“然後她就說要給我和你寄個東西。”
“真是桃木劍?”鐘心柔驚訝又興奮。
“桃木劍還能接受,别弄來什麼黑狗血糯米死人頭發之類的,不然我肯定會讓它們進垃圾桶。”
後視鏡裡,出租車司機奇怪地瞅了她們一眼。
鐘心柔眼神從上面收回,不再談這事。看了一下手機,隻剩五格電了,現在就是開省電模式也無力回天了。
“醫院裡應該有充電寶櫃吧?”
“手機沒電了?”王渝看了一眼,說:“反正我在這兒呢,沒電也沒關系。”
鐘心柔挂的是最便宜的普通号,五塊錢,要不是王渝一定要她來,五塊錢都不用花。
挂号費不貴,檢查的内容卻夠讓人頭暈的,先是做心理測試和神經心理測驗,然後又被趕去做了ct和腦功能檢查,最後甚至還要做血常規。
醫生臉上挂着黑眼圈,語氣有種淡淡的死意,拿到她的報告看了一眼就說:“很健康,檢查結果來看沒什麼異常,如果覺得自己有時不太對勁可能隻是情緒問題,适當放松一下會緩解……”
他公式一樣的話在重新翻看血常規的時候頓了一下,然後推了推眼鏡:“有點貧血哈,要不要開點藥?”
“呃……”她轉頭看向王渝,猶豫道:“那就開點?”
一通檢查後,鐘心柔算是确定自己果然沒任何問題,隻是有點想不通一直力壯如牛的人竟然會貧血。
“飯後吃,一天一粒。”
好在查出來點問題開了點藥,不然白白花費幾百塊鐘心柔會難受的。
為了省錢,離開的時候她們是騎共享單車回去的,到家後渾身肌肉酸痛,像去了一天健身房。
“他沒給你發消息問你什麼時候回?”
鐘心柔猜“他”指的應該是張思儉,她摸出手機,摁了兩下沒反應。“對啊,沒有。你想得真的有點多,就算是我的生辰八字正好趕上了,也不一定就我一個吧,我媽說當時一個産房跟我一塊出來的女孩有四個呢,幹嘛非要找我一個已經逃走的。”
“我就怕……”
“怕什麼?”王渝臉色不算輕松,鐘心柔奇怪地看着她。
王渝眼中猶豫不決,半天後終于下定決心般開口:“我就怕不是張家人不放你走,而是你根本走不了。”
鐘心柔心有靈犀:“你的意思是我在學校遇到的鬼打牆是那個那個無字牌位裡的東西幹的?”
“你怎麼知道它沒有一路跟着你過來?”
鐘心柔五官扭曲地提高聲音:“鬼也能坐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