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心柔用一種認真到近乎學術讨論的表情問到,張思儉的臉唰一下紅了,即使在黑暗裡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沒有回答她這個不摻雜個人情感的學術疑問:“所以,我和你算是有秘密了吧?不許告訴别人的那種。”
安靜地黑夜裡,這個人小心翼翼又略帶期許地看着她,隻是想要确認他們之間有小秘密——幼不幼稚。
沉默地沉默着,鐘心柔眼睛慢慢彎了:“你是小學生嗎,嗯?”
張思儉的臉紅更甚,已經氤氲了眼睛,卻裝作若無其事地轉身:“不想回答算了。”
張思凡說的果然沒錯,知弟者莫若哥。
鐘心柔一下子撲上去,兩人徹底換了位置。“算,特别算。”她騎在他身上,捏着他的臉,笑得眼睛都沒了。
“以後——”兩個字被拉長,她慢慢俯身。“以後這就是我和你的秘密,隻有我們兩個知道。”說完,在他嘴角啄了一下。
張思儉的眼神映在她眼睛裡,從茫然到不可置信再到茫然,她的身體也逐漸被抱緊,空間慢慢被掠奪,他們兩個像兩塊積木一樣緩緩嚴絲合縫,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塊海綿,馬上要被他擠幹了。
張思儉還保持着一頭卷毛,偏偏這人不老實,埋在頸間蹭來蹭去,弄得她很癢。
“好了,從今往後你和張思凡有什麼秘密我都不管了。”
“哈哈。”她笑出了聲:“你這麼大度?”
“不然和你們一樣狹隘?”他報複性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是的,完全不帶情欲色彩,純粹的咬。
“喂!”鐘心柔痛呼:“在脖子上種草莓很危險的知道嗎,會危及生命的!”
“這又不是草莓。”他無賴地反駁:“而且你至于嗎,我又沒用力。”
“你再說?”她一隻胳膊撐起來:“沒用力那讓我咬你一口試試呢。”
“好啊。”他大方地把衣服脫掉:“咬哪裡,随便。”
鐘心柔撇撇嘴,拉過他的胳膊。張思儉不噴香水,身上是什麼味道取決于阿姨用什麼味道的洗衣液。比如現在,就是一股冷冽清淡的皂香。
她在他的手背上狠狠留下一個牙印,用出了最大的力氣,然而沒有等到他求饒。鐘心柔慢慢擡臉,正好對上張思儉戲谑的笑眼。“用這麼大力氣,都累了吧。”
“不行,我要再來一次。”她越想越覺得不對:“脖子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咱們兩個不公平。”
“那行。”他已經把脖子遞給她。鐘心柔一口咬上,怕真出人命,不敢像剛才那麼用力,最終的結果就是總覺得自己虧了。
“沒有盡興?還有别的地方呢。”
他越是湊近她就越是心煩。“行,算你占到了便宜,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要睡覺了。”
可惡的張思儉。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可當什麼動靜都沒有時,又小心翼翼張開一點縫隙,還期待他能做些什麼呢,可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忍了又忍,直到實在忍不了,鐘心柔轉動身體,卻在這時被虛環上了身體:“嗯,睡吧,明天咱們去買金子。”
鐘心柔:“……”
她霎時有種被戲弄的憋屈感。
如果是以前,花的是張家的錢,她肯定會給自己來個大全套,可現在知道自己馬上要走了,她就隻選了一個素圈戒指,簡單到隻有一點菱格紋做裝飾。
“就這樣?”張思儉簡直不可思議:“你說想買金子,難道就隻是要買一個戒指?”店員幫她把戒指戴在手上,他捏起她的手指,直到放到眼前仔細瞧才辨認出那上面是什麼紋飾。“而且就算是素圈,這也太醜了吧。”
“你不要那麼俗好不好。”她把手扯出來。“就要這個。”
兩人争論不休,沒有發現走進金店的不速之客,直到一聲啼哭,鐘心柔下意識轉身,看到那個熟悉的嬰兒車才驚訝地叫了一聲:“丫丫?”
通過嬰兒車辨認當然是不合理的,讓她認出來丫丫的是正在哄孩子的人。
楊馳颔首沖她微笑:“好巧。”
鐘心柔奇怪地環視一圈:“任怡呢?”
“今天隻有我帶丫丫出來。哈哈,見到我你很遺憾嘛,看來張思儉确實沒有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