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書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許昭野:“哦。”
傅安書惆怅地歎了口氣。
夜風突然大了,掀起許昭野寬大的白T恤,露出半截清瘦腰身,他單腳踩在水泥護欄凹槽,仰頭咽下最後一口芒果飲料,單手捏扁空的易拉罐飲料瓶,直起身抻了抻懶腰,“勉強給你跳一段。”
傅安書眼睛瞬間亮了,“真的。”
許昭野:“放音樂。”
傅安書下意識彈起那首關于雨天的歌。
許昭野忽然展開雙臂,寬松的衣服下擺随夜風揚起,月光自然地成為追光燈,聚焦在他一人身上,明明踩着毛絨拖鞋,起跳的滞空感卻像掙脫了地心引力。
最後一個音符悠揚地結束月光裡,傅安書愣了幾秒後慌忙拍手,“哇哦。”
許昭野有些氣喘,重新靠回欄杆上,故意問:“我和你的粉絲,誰跳得更好?”
傅安書絲毫不猶豫:“你。”
許昭野一愣:“為什麼?”
“幾年前我的小粉絲還小呢,大概才這麼高。”傅安書用手比劃着,“肯定沒你技巧成熟,但是我相信,她會越跳越好的。”
許昭野反問:“你怎麼知道?”
傅安書:“我就是知道。”
幼稚,許昭野選擇閉嘴。
“真的,”傅安書思考着說,“你跳舞時像……”他卡在比喻句裡,最終隻是重複:“最好看的。”
許昭野别過頭,頸側皮膚染上薄紅,他踢開腳邊的空罐子,鋁罐滾過水泥地時發出轱辘聲,“你見的人太少了。”
兩人沉默地吹了一會兒風,傅安書突然想起什麼,拿出手機操作一下,許昭野兜裡的手機傳來提示音,打開消息一看,是傅安書的轉賬消息5萬。
許昭野皺眉:“你這是幹什麼?”
傅安書:“獎金,見者有份,分你一半。”
許昭野:“為什麼分我?”
傅安書理所當然地說:“我們是隊友啊,個人收益也屬于團隊。”
許昭野:“那為什麼不給呂淩晨和周飏他們?”
傅安書:“他們不要,隻有我們兩個分了。”
許昭野退回他的轉賬,“我也不要。”
傅安書:“為什麼?你不是缺錢麼?”
許昭野攥緊手機:“杜林和你說什麼了?”
“說什麼?”傅安書茫然的表情不似作僞。
煩心的感覺又回來了,許昭野讨厭被别人憐憫,不需要任何人為他犧牲,明明傅安書自己也很缺錢。
傅安書說:“如果你介意的話,可以當做我借給你的,以後再還給我就好,我們是朋友,如果我遇到困難,我相信你也會借給我的。”
許昭野沉聲:“我不會。”說完直接下樓離開了。
獨留傅安書在風中淩亂。
哪裡出問題了?明明自己已經拐彎抹角地找借口了,卻又把人家惹生氣了。
傅安書洩憤般地掃弦,唱道:“錢是萬惡之源。”
“喂!有完沒完了!”空氣中傳來男人的怒喊聲,“大半夜不睡覺發什麼瘋!”
傅安書:“……”
他放下吉他,歎了口氣:“這也……太難了。”
.
許昭野一步步走過來。
傅安書用力地閉了下眼睛,伸出右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口是心非說:“别勾引我,現在對你沒興趣。”
許昭野“切”了一聲,直接改變路線,轉身回卧室,換上家居服後直奔書房。
他蹲在地上一個紙箱前,拿着一封信說:“你看我的信了?今早小原說你把他關在門外。”
傅安書靠在書房門框上說:“沒看,字太小顔色花裡胡哨眼睛疼,你助理太能告狀了吧。”
許昭野低頭收拾信封:“我把密碼告訴他了。”
傅安書立即說:“不要。”
許昭野不解:“為什麼?”
傅安書理直氣壯地說:“我以後會經常來,萬一他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怎麼辦。”
許昭野:“……”
傅安書:“不許告訴他,知不知道?讓他敲門。”
許昭野:“你不是沒興趣麼?”
傅安書笑了聲,問:“你在挑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