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有一點紗布吧。”梵燼說着,又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一卷東西,扔過去給傅清洲。
梵溯已經困得不行了,盤腿坐在旁邊靠着自己老哥,聽見他的聲音之後又道:“哥,你的口袋怎麼感覺跟我的不一樣?你的跟百寶箱一樣什麼都有。”
“睡你的吧。”梵燼沒回答他的問題。
因為梵溯從小到大一直是個魯莽的性子,覺醒了異能之後更甚,雖然隻是遠戰,但偏偏是遠戰才會最容易被盯上。
所以他很容易受傷,梵燼才一直随身帶着藥這一類的東西。
耳邊是梵溯均勻的呼吸聲,梵燼看了一眼正在細心地給歲禾包紮的傅清洲,也跟着一起閉上了眼睛。
反正有隊長在的話,肯定不會有什麼可以擔心的事情。
畢竟傅清洲可是他們第一小隊的定心丸啊。
第二日的時候,太陽撥開雲霧,終于出了一點細碎的陽光。四個人打算休整一番,起碼等歲禾恢複了之後才準備開始趕路。
雙生子來的那條路上幾乎沒什麼敵人,所以應該可以避免很多戰鬥。但如果要帶上一個歲禾的話,就不一定了。
傅清洲和梵燼拿着樹枝在地上一起規劃路線。梵溯蹲在溪流邊用清水洗了一把臉,又從小溪裡摸了兩條魚上來。
歲禾一掀開簾子,細碎的陽光刺得他眯起雙眼,好不容易适應了之後,又看見撩起褲腳在小溪邊摸魚的梵溯。
那邊的兩個還在專注規劃路線,聽到動靜傅清洲也隻是擡頭看了一眼,很快又陷入了和梵燼的讨論。
歲禾找了一處陽光還不錯的位置,在兩棵樹中間搭了一個藤蔓,歲禾整個人都躺上那個藤蔓臨時搭出來的吊床。
陽光曬得他很舒服,像一隻小貓吃飽之後露出餍足的表情。
他打了個哈欠,又擦了擦眼角因為犯困流下的眼淚。睜開雙眼就看見在水裡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滑倒摔在小溪裡的梵溯。
“哥!!”梵溯連忙喊了一聲,打斷了正在規劃的二人。
梵燼回頭看了他一眼。最後無奈地露出一個笑,起身過去拉了他一把,“能不能别這麼調皮?都多大的人了?”
“我在準備我們的午餐!”梵溯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指着地面上四五條活蹦亂跳的魚,憤憤不平地開口。
“你和隊長在讨論逃跑路線,歲禾在帳篷裡面睡覺,我快要無聊死了,我真的要發黴了!”
梵溯不停地控訴着,結果梵燼懶得理他,又扭頭回去找傅清洲了。
“嗚哇!”梵溯一回頭就看見挂在樹梢上的歲禾,被吓了一跳,他走過去拍了拍胸口,“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歲禾睜開雙眼,疑惑地看向他。
梵溯走上前,看着他用藤蔓搭起來的吊床,覺得老酷了。
“隊長不是說你要睡覺才能恢複能量嗎?”梵溯蹲在一邊,死死盯着他的吊床。
歲禾又閉上了眼睛,不懂得他的意思,“曬太陽也可以。”
“你們植物異能的人真奇怪。”梵溯嘀咕着。
歲禾卻因為他這句話皺了一下眉,随後翻了一個身背對着他。
梵溯:“……”
脾氣看起來也挺古怪的。
但是他不依不饒的,戳了戳那張藤蔓吊床,“喂,讓我也躺躺呗?還有你這樣容易壓着傷口,換個姿勢吧。”
歲禾被他吵得沒辦法,直接坐起來和他對視,臉上一本正經的,“我想睡覺。”
“噢,好吧。”梵溯撇撇嘴,“那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我就是覺得好無聊,那邊的兩個一直在讨論出去的路線,沒人陪我說話。”
歲禾又打了一個哈欠,看起來真的困得不行。明明他已經吃了高級晶核滋補了,但還是覺得自己體内的能量所剩無幾。
他擡手一揮,在旁邊的兩棵樹上又搭了一個藤蔓吊床,重新躺下去,“那你也睡吧。”
梵溯雙眼亮晶晶的,屁颠屁颠地躺上藤蔓吊床,但嘴上也不忘關心他,“诶,你這樣的話會不會消耗能量啊?那是不是又要進入休眠狀态了?”
“不用。”歲禾回他,“不是打架的話,我的能量耗費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噢噢噢。”梵溯晃了晃,露出來一個滿意的笑容,“謝謝你啊。”
歲禾睜開一隻眼看了一眼,又重新閉上了。
他沒說什麼,隻是嘴角勾起來,出賣了自己的心情。初入人類社會的小異種,碰上了還不錯的人。
這就足以讓他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