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外圍的異變種不強,我們可以出去的。”梵溯說:“不用擔心的。”
雙生子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傅清洲卻忽然明白了,他的心髒也隐隐約約有些難受,他忽然想起了那天歲禾和他說過的話。
“我們兩個是捆綁在一起的,你死我也死,反之也一樣。”
以及他提過的,庫裡爾帶他離開的時候,就是到了森林外圍的時候,硬生生被打回去的。
他沉下臉,“原地休整。”
梵燼看向他,“隊長,如果按照這個速度,大概率明天就能出去了,現在休整有點浪費時間了。”
梵溯也道:“是啊隊長,我們按照這個速度很快就能出去了。如果你是帶着歲禾太累了,我幫忙背着也行。”
“不要你。”歲禾哼聲。
梵溯:“你不要嫌棄得這麼明顯好嗎?好歹讓我覺得自己有點用吧?”
“哦。”歲禾一張冷漠臉。
“先休整。”傅清洲依舊是那句話。
他都這麼說了,雙生子也沒再說什麼。
歲禾抿着唇,“保存好體力。”
雙生子齊刷刷看向他。
傅清洲又說:“聽他的。”
歲禾依舊靠在樹幹上,背後已經被濕潤的樹幹浸透了,他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有什麼?”傅清洲走向他。
“什麼?”歲禾仰頭看他,對于他的話有些迷茫不解。
傅清洲擡手拍了拍他的腦袋,以示安慰,“你說過的,在森林外圍。”
歲禾緩慢地眨了眨眼,忽然他覺得鼻尖有點酸。
“我不知道……”歲禾又垂下眼眸,“我不知道要做什麼準備。”
傅清洲沉默着看他。
“我怕……”歲禾裹緊了自己的衣服,眼眶裡蓄滿了淚水,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粥粥……我怕。”
庫裡爾、傅清洲。
這兩個人都在想方設法地帶他離開,可最後一個即将迎來了危險,他什麼都做不到。
還有一個是自己眼睜睜看着死的。
傅清洲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步把他按進自己懷裡,啞着聲音道:“還沒到那一步呢,别害怕,說不定這次什麼事都沒有。”
歲禾松了手裡的荷葉,落在地上,他裹着傅清洲的衣服,把頭埋進他懷裡,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會不會出事他并不清楚,或許和庫裡爾那一次也隻是個意外。但他心髒傳來的感覺不會錯,他也清晰地知道。傅清洲是能感應到的。
歲禾的恐懼隻是來源于那一次的圍攻,後面再也沒有經曆過,所以他害怕,不安。
而傅清洲是唯一能感應到他的情緒的,就算他表面看起來沒什麼事情,心髒相連的感覺是不會錯的。
他确實能清晰地感應到歲禾心中的恐懼和不安。這個感覺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來的,隻知道從他醒來看到歲禾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了。
“我們好好休整。”傅清洲又拍了拍他的腦袋,“就算來了,這麼這麼多人也會打得過的。”
歲禾又點頭。
他知道傅清洲是在安慰自己,所以他也算是在安慰傅清洲了吧。
雙生子窩在樹底下擋雨,梵溯靠在他哥身上,看着不遠處的二人,又開始嘀咕起來,“要說隊長跟歲禾沒有一點關系的話,我是不信的。”
“他倆絕對背着我們談戀愛了!”
在這個末世裡,發家都隻忙着生存了,至于談戀愛什麼的,和誰談戀愛,都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所以二人僅用了0.01秒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梵溯打了個哈欠,“哥,你說到底有什麼危險,值得歲禾害怕成這樣?明明外圍的異變種根本就不強。”
“你休息會兒吧,别說那麼多了。”梵燼望了他一眼。
梵溯又撇撇嘴,“現在連你也嫌棄忘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我真的好可憐。”
梵燼真是懶得理他,擡手捂住了梵溯的嘴巴,直接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不管如何都要提高警惕,不要以為外圍的異變種很弱就可以放松警惕了,阿溯,我要教你多少遍?不可以輕視敵人。”
“我哪有輕視敵人?”梵溯拿開他哥的手,嚷嚷着不服氣,“我隻是覺得歲禾的擔心和害怕是完全多餘的。”
“根本就不會發生什麼,就算來了很強的異種,我們幾個人不也是能打得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