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多?”傅清洲回頭看他,在霧氣迷茫中,他好像看見歲禾哭了。
“小兄弟,說話别說一半啊!”梵溯快要急死了。
歲禾擡起手擦了擦眼淚,說話也斷斷續續的,“好多……好多異種……”
“四面八方都是。”
衆人沉默着。
“等等……你看得見?”梵溯率先回過神來。
“嗯。”歲禾低聲應了一聲,不知道梵溯聽不聽得見,但傅清洲聽見了。
這個瘴氣和霧氣絕對是高強度異種幻化出來的,如果說歲禾能看見的話,那他的等級遠高于這些異變種。
異能也有等級劃分,而高等級的人是可以壓制低等級的人。
歲禾能看見,能聽見……
他的等級絕對不會低。
“那你快看路呀,我們怎麼出去?”梵溯又說。
他現在相當于盲人一樣看不見,如果有異種出現的話,他隻能靠自身的反應速度來躲避。但好在他哥還在他身後,緊緊貼着他的後背。
才得以讓梵溯安心了不少。
三個人同時捏着鼻子不聞這個瘴氣,這樣反應速度就會慢很多。
但歲禾就那樣站在原地什麼都不做,瘴氣對他沒有辦法,連霧氣也沒法阻礙他的眼睛。
“跑不掉了,被包圍了。”歲禾說,“方圓兩公裡内,我們已經出不去了。”
“那怎麼辦?”梵溯說。
梵燼:“隊長,怎麼辦?”
“拼死一戰。”傅清洲手中幻化出一把冰劍,“燼,身上帶了信号彈嗎?”
“我記得還有一顆信号彈。”梵溯回着,“在包裡,要用嗎?”
“先别用。”傅清洲說道。
歲禾站在原地,直視着前方的東西。忽然,他擡起手抓住了傅清洲的手臂。
傅清洲回頭看他。
歲禾的手繼續往下,摸到了傅清洲的冰劍,從他手裡奪了過來握在手裡。
沒等他問出口,歲禾的動作很快,刀劍閃了一下,歲禾的手心上多了一道傷口,鮮血奔湧而出。
“你……”
歲禾把劍扔在地上,朝傅清洲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
“粥粥,松手。”歲禾出聲,“你看得見周圍,是嗎?”
傅清洲不理解他的意思,他明明是看不見的。但當他眨了眨雙眼,眼前的那一片霧氣好像真的在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他有些呆滞。
歲禾的眼尾還有些紅,他手心上一直滴着血,落在傅清洲的手腕上,染紅了一片。
他舉着手遞到傅清洲面前,“喝了,粥粥。”
傅清洲皺着眉推開他,彎腰撿起地上的劍,“你别鬧了,我不會喝同類的血。”
這下輪到歲禾愣住了。
歲禾緩慢眨了眨眼,自己慢慢含住了自己的手心,随後在傅清洲直起身體的時候湊上去親了上去。
吻很柔和,又或者根本算不上吻,這是歲禾急切地想要喂他喝自己的血液。
傅清洲頓住了,反應過來的時候要推開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雙手雙腳都被藤蔓綁住了。他隻能任由歲禾在他唇上揉搓。
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很快,四周仿佛是禁止了一般。
傅清洲能清晰地看見很遠地異變種,能看見不遠處的雙生子。
這種感覺很奇妙,歲禾的唇瓣很軟,傅清洲忽然有一股沖動,狠狠在他的唇瓣上咬一口。
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唔……”歲禾吃痛發出一聲悶哼。
“隊長!”一邊的聲音響起來,“隊友你快想辦法啊!”
傅清洲這才回過神來,掙脫藤蔓推開歲禾,然後沉着臉捏住歲禾的下巴,看着他被鮮血染得映紅的唇瓣,伸手去擦了一下。
露出嘴上的傷口。
傅清洲被他灌了一口血,唇瓣也被染得绯紅。
“瘋了?”傅清洲問他。
歲禾眯着眼舔了舔唇,“能救你的命,我才沒瘋,你們逃出去,這裡我來對付。”
“我不會走的。”傅清洲被他氣死了,“我說了要帶你離開。”
“我走不了!”歲禾擡起眸子和他對視,“庫裡爾已經驗證過了不是嗎?我走不掉的,你們最後都會死在這裡。”
梵溯又出聲,“什麼庫裡爾?你們在說什麼啊?快點想辦法啊,我跟哥根本就看不清路。”
地上長出一根藤蔓,粘上了歲禾的鮮血,飛快地往雙生子那邊伸去,沾着血的藤蔓慢慢地拂過雙生子的面龐,視線也在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傅清洲适時地放開眼前的人,最後壓低聲音道:“把你腦子的想法去掉,我說到做到。”
“歲禾,沒人和你一樣懦弱膽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