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奈默然,就連季子婆婆都說傳統,那隻能說是古老了。
“蟲師越來越少,使用[虛]的人也越來越少,所以兔澤家也就漸漸落沒了,直到這一代的孩子弄了一個什麼……”她思索了片刻,“蟲庫,應該就是這麼叫的,人老了,記性就不太好了。”
“那裡收錄了不少蟲的信息,用手機就能查到,可比我們以前翻文獻方便多了。”
“聽說她還想弄一個圖鑒,說是像什麼寶○夢圖鑒一樣,對着蟲一掃就跳出信息來。”藥袋季子感歎道,滿目慈祥看着桃奈,“果然還是年輕人腦子靈活,以後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蟲庫,桃奈雙眼放光,她也想看看。
一眼就看透她的心思,藥袋季子搖頭道:“那個可不是随便就進去的,要兔澤家授予權限才行。”
“倒是扯遠了,說說作業。你的作業就是将不在冊子上的蟲記錄下來,補充手上的冊子。你要觀察它們的樣子,記錄它們的習性,是否對人類産生危險等信息。”她笑說,“沒準還會發現新的蟲呢。”
一聽到蟲庫也不能進,桃奈心中失望,再聽完季子婆婆說完那番話,桃奈遲疑,要畫畫嗎?
幾分鐘,藥袋季子看着紙上那幾團線條,陷入長久的沉默,“看來要學習的還很多。”
雖然最後季子婆婆放低标準,隻要桃奈用語言詳細描寫出蟲的模樣即可,可立志成為優秀蟲師的人怎麼會連圖鑒都畫不好。
學習!一定要學習!她等下就去報一個繪畫班!
抱着珍貴的冊子,再三道謝的桃奈關上房門,剛剛轉身,小蘑菇迫不及待跳上她的肩膀,用力蹦達,表達它的不滿。
桃奈摸摸它的頭,“抱歉,等很久了吧,我們現在就回家。”
她剛往電梯方向走上幾步,前方一間辦公室房門打開,走出一個穿着一身高檔西服,聰明絕頂的男人。聽見腳步聲,他轉頭看了一眼桃奈,眼中滿是驚詫,然後綠豆般的小眼睛直勾勾盯住桃奈,就好像在看什麼可疑人士。
桃奈瞄了一眼他那被燈光照得不靈不靈的頭頂,加快了腳步,越過他踏進了專屬電梯,掏出季子婆婆剛剛給她的門卡,刷下1樓。
合上的電梯門隔絕他注視的目光,桃奈輕輕松了一口氣,真是奇怪的男人。
鈴木恭平皺眉看着合上電梯門,戶方大樓的頂層怎麼會出現一個學生妹,走得還是專屬電梯,要知道就連他都無法使用專屬電梯,那是戶方高層還有核心研究員才有的權限。
而且那身藏藍色的校服,他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
淩晨時分,熱鬧一天的城市安靜下來。
渺無人煙的江邊,一輛黑的保時捷356A停在那,黑色的車身完美隐藏在黑暗之中。琴酒依靠在車身上,指尖的香煙明明滅滅,白色的煙霧蒙上那雙神秘的綠瞳,也未能掩住其中的冰冷與銳利。
黑暗之中傳來一陣腳步聲,安室透雙手插兜的走近,臉上挂着若有似無的笑容。
“你遲到了,波本。”琴酒擡頭看向他,銳利的眼神就像一柄帶毒的利刃,能輕易劃破人類的喉嚨。
安室透不在意聳肩,“沒辦法,誰叫你約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過來可花了我不少時間。”
琴酒冷笑一聲,将手中的煙蒂随手碾滅,“真是拙劣的借口。”
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無意義的對話上,安室透随手撥了撥被風吹亂的金發,“你約我見面不會就說這些廢話吧。”
琴酒沒有接話,“咔嚓!”清脆的火機聲響起,他續上第二隻煙,指節分明的手敲敲車窗。
一臉兇惡的伏特加從駕駛座中探出頭來,把自己今天從戶方制藥得到的情報說出,有一批重要的實驗材料即将運往戶方中心研究所,是非常重要、稀有的材料,中心研究所十分重視,所以透露的消息很少,隻是知道會在這2周内送達,其他一律不知。
琴酒冷冷擡眼;“我要知道這批貨的時間、運輸路線、具體地點,這批貨很重要,我不想聽到不确定、似乎這種詞。”
波本挑眉,語氣玩味,“兩周内送達啊?”
琴酒吐出一口煙圈,森然的綠眸陰冷且危險,“72小時,不要遲了,你知道組織的規矩。”
波本笑意不減,輕松道:“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哼。”冷笑一聲的琴酒頭也不回地坐上車,黑色的車窗擋住兩人的視線,隻聽見,“别讓我發現你在耍什麼花樣,波本。”
安室透目送黑色的保時捷遠去,灰紫色的眼眸深邃無比,“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