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可以傷害我哥哥。”她看着他手上直指祝勉心髒的劍,小心翼翼地說。
“你不要傷害她……”祝勉和王妃異口同聲地哀求道。
“你究竟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隻求你不要傷害這兩個孩子的性命。”王妃哀求着,此刻她已經沒了王妃的矜貴和高傲,隻是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孩子的母親。
“是嗎?”蛇人嘴角勾起冷笑,眼神中滿是戲谑,“不如你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心情一好,便會大發善心,放了這小丫頭。”
王妃聞言,沒有絲毫猶豫,雙腿一彎,便要跪地。
隻要能救下祝念,讓她做什麼,她都心甘情願。
這時,一道淩厲的劍法從門外破空而入,緊接着,身披厚重铠甲的男人從容不迫地從門外踏入殿内。
“你可是千金之軀,豈能對一小妖言聽計從?”他身形高大,常年習武的緣故,身材十分健壯,下巴上留了一绺黑長胡,他将王妃護在身後,怪嗔的語氣不失柔情。
蛇人微眯着眼睛看向男人及他手中的劍,此人正是另妖界聞風喪膽神武王爺梁南容,而他手中那把蒼梧劍,更是對妖魔有着緻命殺傷力的斬妖劍。
梁南容神色淡然,目光冷峻地直視黑蟒:“你若放了她,我便可網開一面,讓你安然無恙地離開此地。”
“啧啧啧……”蛇人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堂堂神武王爺,竟會為了個丫頭放我一馬,這麼看來,這個丫頭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啊。”
他微微眯起死人般的眼睛,目光在祝念身上來回掃視,“隻是不知,這丫頭的性命,與你兒子的性命相比,哪個更重要呢?我本就沒指望能活着離開王府的,既然王爺如此‘慷慨’……
這樣吧,我饒你兒子一命不死,但這丫頭,我必須帶走。”
祝勉看到被吓得瑟瑟發抖的祝念,握着南明劍的手,青筋根根暴起。
“不自量力。”眼中寒芒一閃,梁南容手中的蒼梧劍如閃電般刺出。
他每出一招,劍身上綻放的璀璨金光如潮水般朝着蛇人席卷而去,所到之處,空氣都仿佛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蛇人見狀,心中大驚,連忙拽着祝念一邊狼狽地抵擋,一邊步步後退,直至退到了梁越的榻側。
金光與黑氣相交纏,不斷吞噬着黑色妖氣,将蛇人逼得節節敗退。
梁南容冷哼了一聲,又刺出一劍,劍氣如龍,呼嘯着朝着蛇人撲去。
“不要……”李瑛生怕劍氣傷了梁越和祝念,忙不疊拉過梁南容的手臂,但她還是慢了一步,蒼梧劍發出的浩然劍氣宛若妖蟒的克星一般,刹那間爆發出宛如烈日當空般的璀璨光華,将整個内室照得亮如白晝。
蛇人沒料到他會如此無情,見狀況不妙,猛地将祝念推了出去。
“念念……”李瑛和祝勉異口同聲呼道。
就在劍尖即将刺入她身體的瞬間,她眼角的餘光瞥見梁南容手腕微微一抖,那原本直直刺向她心口的劍尖竟朝着左邊偏了一寸,最終隻重重地刺中了她的手臂。
鮮血如注,沿着劍尖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祝念隻覺一陣劇痛襲來,踉跄了幾下後,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倒去,恰好倒在了床沿身側。
她趴在梁越身側,擡頭時看到他蒼白的臉和眉宇間的紅印,而她手上的血一滴滴地落在他的唇上。
蛇人原以為祝念替他擋了一劍能平安無事,卻沒想到斬妖劍的劍氣威力竟如此渾厚,如跗骨之蛆般直直鑽入它的體内。
刹那間,蛇人隻覺五髒六腑如被烈火焚燒,劇痛将它徹底淹沒,它發出一聲尖銳刺耳、劃破長空的慘叫,緊接着化為蟒蛇狀,張開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獠牙。
祝念怔住了,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她在夢裡見過,與夢中不一樣的是,蟒妖不是沖着她而來,而是朝着胡寐芸兇狠地撲了過去。
“小心……”她聲嘶力竭地大喊。
胡寐芸似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魂飛魄散,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眼中滿是驚恐。
梁南容眼中閃過寒芒,雙手迅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将全身靈力瘋狂注入蒼梧劍中,刹那間,蒼梧劍劍光芒大盛,劍身劇烈震顫,化作一條威風凜凜的金色巨龍,張牙舞爪地朝着蟒妖呼嘯而去。
巨龍所過之處,空氣都被割裂得獵獵作響,帶着排山倒海之勢,瞬間将蟒妖死死地定在了梁柱之上。
蟒妖被這強大的力量束縛,發出痛苦至極的嘶吼聲,那聲音如鬼哭狼嚎,在梁柱間不斷回蕩,它瘋狂地掙紮着,沒幾下,便如一灘爛泥般不再動彈。
胡寐芸驚魂未定,雙腿一軟,跌坐在地,那寬大的衣袖下,雙手顫抖不止,似攥着什麼東西,緊握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