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靠得很近,不知在說些什麼,祝念聽不清他們的對話。
突然,兩人不知為何,竟緊緊地抱作一團。
祝念隻覺自己的心髒猛地一縮,仿佛窺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她一眼不眨地盯着亭中的兩人,讓她不禁浮想聯翩,難道他們真的如同戲本子上寫的那樣,互生情愫?
她等了好一會兒,滿心期待着能看到他們像戲本子裡說的那樣,親成一團。
可是,過了須臾,兩人卻分開了。
祝念簡直大失所望,她一邊将白狸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邊在心中思忖:若是他們兩人真是郎有情妾有意,自己倒是可以做個紅娘,成全他們這一段姻緣。
這時,一條大蛇不知從哪個陰暗角落猛地鑽了出來,它吐着猩紅如血的信子,一伸一縮,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緊接着,它猛地張開血盆大口,尖銳而猙獰的獠牙在陽光下閃着寒光,直直地朝着祝念的方向撲來,那氣勢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
“啊!”祝念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驚恐的尖叫聲瞬間沖破喉嚨,在空氣中回蕩。
她吓得手腳發軟,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從屋頂上滑了下去,身體在空中無助地掙紮着。
為何這一幕如此的似曾相識啊!
趴在祝念肩膀上的白狸察覺到了危險,猛地跳了出來。
它身上的白毛如炸開的銀針般根根豎起,一雙眼睛瞪得溜圓,透着憤怒與警惕,它沖着那大蛇怒吼一聲:“喵!”
那聲音尖銳而響亮,帶着無盡的威懾力。
說時遲那時快,胡星濯反應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口中大喊:“定!”
隻見祝念的身體一動不動地僵在了半空中,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
在場的人無不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愕。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在這看似平常的賞梅之行中,竟會遭遇如此詭異驚險的一幕。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黑影閃過,那大蛇竟瞬間幻化成人形——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出現在衆人眼前。
他手中執着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如閃電般朝着祝念狠狠刺去,劍風呼嘯,帶着淩厲的殺意。
胡星濯吓得心髒驟停,他原是擔心祝念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會摔殘,才把她定在半空中的,并沒有看到那條蛇,更沒想到這蛇竟會幻化成人形。
如今的情況反倒便宜了那條幻化成人的蛇。
他闖大禍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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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勉聽到聲響,過來時便看到祝念被丁在半空中,雙目圓睜,沖着胡星濯厲聲喝道:“星濯,趕緊給念念解咒!”
“喵!”白狸渾身的白毛乍得更厲害了,就像一頭憤怒到極點的猛獸。
它猛地甩起爪子,帶着淩厲的風聲,朝着蛇人的方向狠狠抓去,那架勢仿佛要将蛇人撕成碎片。
“去死吧!”那蛇人怒喝一聲,聲音中滿是濃烈的殺意,他手中的寶劍如毒蛇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白狸狠狠刺去。
白狸卻絲毫沒有要退縮的意思,它小小的身子,毅然決然地擋在了祝念身前,為祝念築起一道防線。
寶劍狠狠地刺進了白狸的身體,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它潔白的毛發。
“阿蘭!”祝念驚恐大喊着,她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白狸重重地摔在屋檐上,随後又順着屋檐滑了下去。
祝勉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在檐下穩穩地接住了奄奄一息的白狸。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在懷裡,看着它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不斷滲出,滿是心疼與憤怒。
胡星濯急得額頭直冒冷汗,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滑落,慌亂中,他從懷中又掏出一張符咒,雙手微微顫抖着,口中念念有詞:“動!”
話音方落,祝念的身體忽又能動了,繼續從半空中直直地摔落下來。
“念念……”祝勉将白狸放在地面上,忙不疊伸出雙手跑了過去,想要接住她。
與此同時,那蛇人又揮出一劍,劍光閃爍,帶着凜冽的殺意,仿佛要将她置于死地。
胡星濯的心緊張得快要跳出來。
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枝桠,細細碎碎地灑落在遊廊上。
微風裹挾着淡淡的梅花香,絲絲縷縷地鑽進人的鼻腔。
祝念的心中充滿了不甘,難道自己今日真的要命喪于此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矯健的人影如鬼魅般從天而降,先祝勉一步,穩穩地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