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點半，時秋就被外面細微的動靜吵醒了。

“是江楓眠出門買早餐，您還能再睡半小時。”09很是貼心地說道。

時秋慢騰騰地坐起來，歎了口氣：“不睡了。”

他用一隻手給自己洗漱完，有些費力地脫下睡衣想換上厚衣服。

09看他這樣實在不方便，便顯出了實體幫着他穿衣服。

時秋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這個形體完美得像是個人偶一樣的黑發少年，忍不住問道：“09，你是人？”

“不是，09是系統，隻是可以有人形的軀體罷了。”09微笑着幫他拿起襯衫，“來，宿主，伸手。”

時秋默默地讓09幫着自己穿上衣服，09幫他穿完襯衫又套上馬甲，全身鏡裡的人正式得穿上西裝外套就可以參加什麼會議場合。

“這樣穿不會壓到手腕。”09解釋道，然後幫他套上了羽絨服。

其他衣服多多少少都會在袖口收緊一點，隻有這件還好。

時秋現在身體虛得很，又畏寒，他這邊被09照顧着穿好了所有衣服快裹成一個球，江楓眠也帶着早餐回來了。

“哥。”時秋打開自己房間的門。

手裡提着大包小包的江楓眠看他穿戴得這麼整齊，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笑容：“起這麼早？來吃飯吧。”

江楓眠抽了張濕巾給時秋擦了擦手，快要入冬，外面是真的有些冷了，時秋能感覺到江楓眠的手都是冰涼的。

“哥，你什麼時候考試？”時秋一邊咬着小籠包，一邊問道。

“十點鐘。”江楓眠幫他剝着雞蛋，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會賴一會兒床呢，現在倒是還剩不少時間。”

時秋慢吞吞地小口喝着燙嘴的粥，嘟哝道：“我以後都不會賴床了。”

“好。”江楓眠把剝好的雞蛋掰開放在碟子裡推給他，“既然還有時間，等會兒吃完飯我帶你去買個新手機。”

“好。”時秋想到上一個壯烈犧牲的手機，再一次感歎江楓眠的脾氣是真的好，要是換了自己，别管是什麼人，是絕對忍不到這個地步的。

兩個人吃完了早餐，時秋戴上了口罩，陪着江楓眠一起去學校。

X戲的校園裡面路上走的幾乎人均帥哥美女，時秋戴着口罩穿着羽絨服，看着這些在十度左右的寒風裡，穿着薄款風衣甚至短裙的學生，默默地往羽絨服裡又縮了縮。

江楓眠看他冷，把人領到了學生會的辦公室裡，這邊全天開着空調，也沒有老師在。

“過兩天就開始供暖了，今年冷的早，”江楓眠讓時秋坐在沙發上，摸了摸他的手指，覺得有些涼，又把他的羽絨服拉鍊好好拉了拉，“這邊暖和，你先在這邊等我，我考完試過來找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好的哥，考試順利。”時秋乖乖地點點頭。

江楓眠笑了一下，擡手拍了拍他的頭頂，轉身離開了。

江楓眠這邊離開，時秋就站起來，在這邊的宣傳架子上找了本宣傳冊來看。

09也适時的開始替他介紹前情。

X戲對于自己的學生有一個明确的規定，大一大二不許拍戲，除非是主旋律級别的極優質項目，也就是說除非國家需要，不然大一大二的學生都需要專注學習。

江楓眠大一大二倒是一直成績很好，也有不少老師的青睐，但是大二即将結束，同專業的學生都在準備找戲拍了，時秋的父母卻出了車禍。

于是江楓眠要處理時秋父母死亡的事宜，準備葬禮，又要跑警察局和法院去跟肇事司機争取賠償，還要照顧情緒崩潰的時秋，大二結束的夏天，各個導演劇組來X戲選角的黃金期就這麼被他錯過了，老師手裡原本打算推薦給他的資源，也都被别人占去了。

到了大三，哪怕想要找老師托托關系，老師那邊的關系和資源也基本上早就被人定完了，老師隻能相當惋惜地勸他再等等，是金子總會發光。

江楓眠轉而開始準備申請大三的一個校級獎學金，有的劇組項目在挑人的時候就會優先考慮這種評獎評優的學生，原本以江楓眠的成績，要評獎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他昨天上午缺考一門考試。

正是他接到陸承言的電話說時秋割/腕自/殺的緣故。

“嘶……”時秋理清了這一切之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真的是渣攻賤受文學嗎？怎麼感覺渣攻的命這麼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