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句愛情詩。其實…”郁栀看着海因裡希有點迷茫的眼神,瞬間沒有解釋下去的欲望。她居然試圖同一個不解風情的普魯士軍人探讨中華先祖2000多年前的愛情,“總之,它是一句很美的詩,現在已經演變成了青年男女約定終身的誓言。我母親也知道,她非常喜歡。”
“那它是什麼意思?”
“牽着你的手,和你一起走到白頭。”
“哦…我想我明白了。”海因裡希若有所思的點頭,“确實很美,謝謝你,嘉妮。”
“不客氣。如果你想的話,我還可以讀一些…”郁栀覺得今天的海因裡希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她突然覺得或許可以向他打聽一些在他們看來‘大逆不道’的問題…
“怎麼了?你似乎有很重要的事…”
“嗯…”郁栀忙不疊地點頭。
“說來聽聽…”
“我,我聽說…約翰·拉貝伯伯,今年2月中旬被元/首調回了德國,他…他現在怎麼樣?沒有人虐/待他吧?我能不能去看他?”郁栀緊張的抱着懷裡的書,
“誰告訴你的?”海因裡希眯起眼,剛才的輕松一掃而空。
“沒有人告訴我,去年年底我還在南京的時候,元/首就已經向拉貝伯伯下了最後通/牒,禁止他日/本人在華的一切事宜。但他頂住壓力,直到帝/國保/安總局發來的勒令他回國的電報。”提及去年的那場噩夢,郁栀依舊聲音發顫,“約翰拉貝伯伯·是我們的英雄。就連我回德國的船票還有手續,除了我父母,都是他親曆親為的在打點…他不能有事。”
“我以為…路德跟你說過黨/衛/隊的分工。”
“什麼意思?”
“我是武裝黨/衛/軍,這不在我的管轄範圍。”還想去探望?呵,海因裡希的眼神和聲音都冷了幾分,想打破這小妹妹那不切實際的幻想,“你要問的事,得找那群蓋/世太/保。”
“當然,我警告你,不準亂來,那群人不是能随便招惹的。”海因裡希握住了郁栀纖細的手臂,“至于這些危險的想法,我會告訴路德,讓他好好看着你。”
“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郁栀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黯然的點點頭轉身欲走,還是停下腳步,“但請你不要誤會,在讀詩之前,我沒有這些想法。那些詩,希望你能喜歡。”
海因裡希再沒說話,隻是斂眉看着姑娘走出房間。他是不是有些太過無情了?他聽說過那場災難的傳聞,他也不喜歡那群毫無軍人榮譽的盟友,煩躁的砸了下書架,很快一片紅印子就在修長的手上蔓延開來。
“海因茨,嘉妮在南京有過一段很不好的回憶。”傑娜姨媽曾經這樣對他說,“你要和路德一起好好保護妹妹。”
啧…妹妹。
“漢斯,幫我一個忙。”男人的聲音淡漠的聽不出多少情緒,“回頭一瓶阿斯巴赫。”
“喲海因茨,你這次可是大手筆啊,說吧,什麼忙?”坐在辦公桌翹着長腿的漢斯是海因裡希的一個蓋/世太/保好友,“對了,你的假期過得怎麼樣?假期都這麼敬業。”
“還不錯。”海因裡希象征性的輕咳了兩聲,繞回正題,“我要見一個人。”
“誰?”
“約翰·拉貝。”
“你瘋了吧?!那老頭有什麼值得你看的?”漢斯神經質的看看四周,壓低了聲音,“況且現在人也不是我接手的,他在沃爾特那裡。這可不太好辦…”
“少廢話,兩瓶。”
“你…算了,成交。”